第五章

谢长安正盘算是否该回家,一个转角就撞见了傅望之,正面色平淡的等他。

谢长安满面惊愕,下意识想撒腿就跑,却被傅望之一把死死抓住。他用力抬臂挣脱甚至注入了妖力,但傅望之的手掌牢牢钳住他,钳得他生疼,任是如何也挣不掉。

傅望之一言不发,径直把人往家中拽。

谢长安发现傅望之穿的还是三天前的那身衣服,浑身冰凉,衣上甚至沾了薄霜。便也不吭声,闷着头跟人回去。

进了家中,傅望之面色仍是没有波澜,插好了门,谢长安便站在屋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转瞬就被傅望之一把推在床上,冷硬的床板路得他一疼。

傅望之紧紧地掐着谢长安的双颊,迫近人面颊,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日不宣淫你就难受是不是?”

谢长安一把推开傅望之,吼道“我乐意”

傅望之猛地扯掉谢长安中裤,谢长安心底一惊,狼力蹬着腿要把傅望之蹬开,俩人便在床上扭打起来,较着劲儿,憋着满腹的火。

许久之后,谢长安终究还是占了下风,俩人长期的床事使得傅望之不需要费多少功夫便进入了谢长安体内。

傅望之狼狼地操弄着谢长安,从未此般用力过,两人都不好受,更像是种互相折磨。

“你是不是有人操着你就爽了?你这三天是不是也这样操别人的?"傅望之用力顶进从未抵达的深处,掰过谢长安的脸,质问道。

谢长安紧抿着最不吱声也不叫喘,低着头拼了命地去推傅望之,一个翻身就使傅望之的性器滑了出来,反身一脚狠狠地蹬在对方的胸膛。

傅望之按住谢长安,不待人再挣扎,一巴掌扇在他挺翘圆润的臀上,声音极其响亮,白嫩馒头一样的屁股瞬间变得红

肿,谢长安被打得一怔,也停了动作,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眼眶渐渐发红。

傅望之也心疼了,下意识想伸手去给人揉。

“傅望之谢长安开口了,"我觉着你就是条蛇,血是冷的,我如何都捂不暖。"

傅望之僵住了动作,要伸的手悬在了半空,看向谢长安。

"也就我傻,一个大老爷们被你强奸了也不记仇,还他娘的厚着大脸皮颠颠地跑过来问你缺不缺媳妇儿。天天被你压在身下也乐滋滋的,努力干活赚钱养家。"

谢长安越说越委屈,眼眶越来越红,声里使劲憋着哭腔,一双眸子用力地瞪着傅望之"可你什么也不说,我只能闷头瞎琢磨,琢磨了一年你到底怎么想的。"

"傅望之,你还敢嫌我。"

谢长安说着就捡起裤子要穿,突然又想到什么,把红的眼眶憋回去,"我是在青楼睡了三天,可我怂得啥都没干!〃

傅望之越听胸口越疼,他把谢长安抱在怀里,一点点的吻掉泪水,吻上人发颤的眼睫,说道"谢长安,对不起。"

傅望之扣住谢长安的腰际,一寸寸摩挲着人腰上分明的肌理,把脸埋在他发间,说道"我喜欢你。"

他从来没有想到,瞅上去没心没肺的谢长安,一直在固执地等他这句话。

谢长安闷在傅望之的怀里不吭声,犹豫了一会,又把自己刚穿上的裤子给脱了。

小吵怡情,俩人转眼就跟啥都没发生过似的。其实就该这样,有事儿就吵吵,不行就动手,闹完了接着过日子。最忌讳憋着,憋来憋去迟早把人心都憋凉。

恰好谢长安就是个憋不住话的主儿,当初想着俩男人过日子也挺好,开了窍他就径直去找了傅望之。此番就算傅望之不寻他,那天的谢长安也终究是要回家的,回家告诉傅望之他心里委屈。

最近的母鸡越来越肥,谢长安成日盯着母鸡口水直流,狐狸尾巴都快甩出来了。傅望之站在谢长安身侧,打量着母鸡的肚子,嗯,快下蛋了…

没过两日,母鸡下了一窝蛋,谢长安吃鸡,傅望之吃蛋,俩人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不觉间已入了隆冬,寒风萧瑟,药材是不好采了,俩人也不是很缺钱,便整顿休息。

只是谢长安没料到,傅望之有时一睡能睡两天多,做什么事都很慵懒,看人的眼神也若有若无。基本上生活只剩吃吃睡睡,做.爱.做到一半都能睡着。

谢长安以为傅望之是病了,忧心忡忡,听说凡人身体脆弱,一点小灾小病就扛不住。于是谢长安背着傅望之偷偷去问了郎中,郎中说这是气血不足,还积了内火,絮絮叨叨地给谢长安开了一摞调养的药。谢长安听得贼认真,生怕傅望之身体有恙。

傅望之近些日子也是在努力克制,只是蛇冬眠成性,本性难违。抬眼瞅见谢长安提了一大摞药回来,哭笑不得。

这一天,城里来了个道行不浅的道士,指着城西就说妖气重。谢长安正跟店铺里头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儿呢,听见行人吵吵闹闹说来了道士,他一紧张把整个瓜子都嚼碎了,满嘴都是渣子,赶紧呸呸呸。

果不其然,那天夜里月钩刚挂枝头,道士就来了,对着附近邻居说道“夜成阴,妖气最浓,都直冲天。”

谢长安那双狐耳贼灵,听见人声吵闹就知道事儿不好。隐隐约约像是有人摆了阵,这架势是要捉妖。

谢长安心道,区区凡人,连你狐爷爷都敢冒犯,这要是在野外,非耍得你哭爹找娘。想着自己还愤愤不平地蹬了下腿,把傅望之给蹬醒了。

后来人声逐渐消散,但谢长安远知不会作罢。

他并不惧怕与道士斗法,他只怕道士当着傅望之的面指着自己喊孽妖,怕看见傅望之的眼神。

道士决定第二日先登门拜访此家住户问清情况,却不想恰好俩人不约而同谁都不在家,一整天未归。

傅望之早在道士入城时便察到内股气息,加之昨夜格外浓厚,这事他心底也是明亮得很。

道士吃了个闭门羹,四处打听知道这院子里是居住了两个男人,多年来并未闹过什么怪事,也未出过命案,心里隐约有了个七八分猜测。

谢长安在城里闲晃了好几圈,本是想找个地歇脚,但回想起刚住之始自己妖气重的肉眼都可见,怕堆在何处又引出事端,只好不停地溜达,还碰见了溜达的傅望之。

俩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有多说多问,便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那天谢长安琢磨了一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主动去寻了那道士,找一家小茶肆,转了转脑袋瞅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地对人说道“我是妖。”

道士啜了口茶,很淡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谢长安又说“我不曾害人。”

道士又喝了口茶,又点头“我知道。”

谢长安沉吟片刻,难得认真地说道“停留人间自有我的原因。内人是凡人,只守他过完此生我便走。”

轮到道士惊讶了,把眉一挑,反问道“凡人?”

谢长安点点头,“对,他最近气血不足,身子弱,又总嗜睡,我得照顾他。”

道士心说,那是因为他是条蛇,他得冬眠。

近乎一样的说辞道士在一天内听了两次,也不知该不该笑。

“我没有棒打鸳鸯的爱好,只要你一心向善,我便不会做多余之事。”道士最终没有道破,此缘有趣,便让他有趣下去。

谢长安双手一抱拳,“那便多谢。”

不觉间数十载已过,朝夕之间缓缓踏过了晓风残月,是岁月静好。

这日有人在街头同谢长安打招呼,谢长安愣是没认出来,直到人家说了大半天的话才想起这是婚宴那天做菜的厨子,竟是已此般老态。

“兄弟,你咋白了?”谢长安指了指厨子的发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纳闷道。

“小公子,已是过去三十多载啦,不服老不行啊。”厨子摸了摸自己满面的胡茬,连带鬓角都染了雪色。

“已是三十多载了?”谢长安心底如遭雷劈,三十多载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隐约见到傅望之生了白发,谢长安顿时走神,心头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

“倒是小公子神奇得紧,这么多年了不见半丝变化。”厨子抬起眼睛来和蔼地打量着高挑的谢长安,念着童颜这种事还竟真存在。

“咳咳咳…没有没…咳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好。”谢长安立刻低头咳嗽,咳得肺都快出来了,心里手忙脚乱地算着自己该多少岁了。

“公子这…咳得也太厉害了,可别是肺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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