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好,当送你的成人礼了。”

走廊深处没有灯,昏暗里,能隐约窥见一排房间,按门的间隔来看,每间房子的面积都过于窄小,似乎只够放下一张双人床。

他透过阴暗寻找着202的所在,却突然在其他房间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经过203的时候,一阵放浪的笑声传出来,他总觉得熟悉,毫不客气地拉开门。

里面灯火通明,确实只有一张双人床,他最讨厌的那张脸蒙着眼睛,躺在正中间,是辛腾。

而辛腾旁边…有另一个衣衫暴露的男人。

他觉得看多了要长针眼,猛地关上门,室内传来辛腾的笑骂,“干嘛呢程融!陆云商就这么没劲?!你说要玩他的,到这时候了可不能后悔啊!”

程焕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突然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醉酒的陆云商所说的话:“不想交换”“你可以接受自己的恋人和别人做爱吗”“不可以和任何人说”“像在自我毁灭”,还有“足够深的伤害”。

那不是什么性质单纯的资源交易,程融和辛腾这两个畜生,为了各自私利,策划了一场权色交易。

用陆云商,交换利益。

而从程融和陆云商的对话来看,辛腾获得“权”的筹码,需要陆云商交换给不止一个人。

这个人渣,不仅自己频频犯错,还要拉陆云商下水,用对自己忠心不二的恋人,作为筹码。

他依稀记得,辛腾说过,那群公子哥都想*陆云商。

陆云商不靠父母不靠歪门邪道,全凭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首都的公子哥一个个不学无术,拥有财富和权利却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陆云商这样的人,是他们父母口中,最常出现的比较对象,是他们的眼中钉。

但凡玩得开的,或许都想以各种方式将陆云商踩在脚下,证明陆云商也不过如此。

他们有辛腾要的便利,辛腾有他们要的……陆云商。

那种从胃里翻涌的恶心再次袭来,他打了个电话报警,举报有人在金厂独栋里嫖*,随后来到202房门前,想迅速把陆云商带走。

他颤抖着手指,抚上门把手却不敢用力,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看到陆云商破碎的模样,陆云商生来就应该被众星捧月。

或许他不应该进去,陆云商一定也不想在这种时刻被他看见,可心里另一种邪恶的声音却叫嚣更盛。

他错过太久了,这本来就该是他的。

年会陆云商醉酒那天,他应该直接把陆云商带回自己家。陆云商把他当辛腾,问他“是要做吗”的时候,他就不该只是亲吻。

他在梦里亵渎过无数次,想让梦想成真是人之常情,机会摆在面前,难道还要一再错过吗?

可是、可是……如果他这么做了,和那群畜牲公子哥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的,程焕反驳自己,他不会侮辱践踏陆云商的任何,他会臣服,他会温柔,他会爱慕。

他不抱有任何伤害的心思,他们的亲密里,会有爱存在。

程焕把额头磕在门板上纠结,还没完成善于恶的心理斗争,里面溢出一声不寻常的声音。

身后传来脚步声,程融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过来,看见程焕仍然站在外面,满脸惊讶,“不是,你嘛呢?你是不是不行啊?”

程焕脸上半点调笑也无,“你对他做了什么?”

程融靠在墙上休息,“啊……我一脱裤子,他看见我就直接吐了,估计还是接受不了吧,我就给他喂了点东西。”

程焕攥着拳头,“那现在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办?”程融哈哈大笑起来,“程焕你个死处男,你说怎么办啊?正好,当送你的成人礼了。”

程焕牙齿都要咬碎了,大脑却是空白的,眼前的事实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他的思考暂时停滞。

程融好笑地看着他,直起身往202走,“给你科普一下,他现在唯一的解救办法呢,就是做爱,否则憋坏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也不敢保证。”

随后拍了拍自己的浴袍系带,“你要实在过不去什么高尚道德的坎儿,就别挡路,还是让给你哥我就行了。”

程焕伸手挡住程融,“以后少做这种事情,他的主意你也不许再打。”

说完把程融推到走廊墙上,握住门把手,终于还是下压转动,开门侧身挤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炙热的呼吸和黏腻的哼吟,但不管这声音再怎么娇嗔,他都能分辨,那是陆云商。

他赶紧过去看,黑暗里,他看见陆云商是带着眼罩的,于是摁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窄小的房间亮起来,陆云商只穿着一件衬衫,体面的西装外套和裤子都瘫在一旁,看样子并不是被他人除去,而是因为药性,忍受不了高热。

而衬衫因为大腿上衬衫夹的桎梏,幸存于这场火山爆发,只是难免在下摆处沾染了岩浆。

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大衣,把这人整个裹起来,紧紧抱住,不管陆云商需要怎样的帮助,都不应该是在这里。

这里太脏,太暗,他要把陆云商带离这里。

他把陆云商抱起来,任陆云商在大衣的包裹里挣扎,他都能将人稳稳的抱住。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瞥见隔壁的门刚刚关上,隐约看见一抹白色浴袍,但他没时间管更多了,陆云商需要帮忙是其一,其二,他报了警,不想惹一身脏。

迅速跑到客厅,他看见程融的车钥匙就在桌上,顺手拿走,开了导航找到汽车能走的路。

他不敢把陆云商放在后座,怕这人挣扎着就把自己摔了,把人好好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尽量快地开到他自己的私人别墅。

那是妈妈送他的成人礼物,今晚刚拿到钥匙,刚知道地址。

几乎算得上是一路狂飙,他把车歪斜地停在别墅门口,转头去看这一路上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身侧。

却不想这人已经挣脱了大衣的包裹,仰头靠在椅背上拼命呼吸,右脚跟踩着座椅边沿,膝盖顶着车门,手和膝间被落下的大衣遮挡住。

程焕不敢细想,更不敢细问,却克制不住地,慢慢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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