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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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去蹭徐邺的饭,真男人绝不吃老变态的软饭。
反正他迟早要离开这里。
翌日,陆礼川久违的做了春梦。
醒来后格外心如死灰,梦里徐邺猛得一批,声音真够要命,又性感又急切,催促着他把腿分开。
主要是——梦里他还真分开了。
好色之徒没得救。
居然垂涎深山老1的肉体。
陆礼川羞耻得想挖个洞钻进去,他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哭丧着脸去洗内裤和床单,人都洗傻了。
过后为了洗热水脸,他拿着红塑料勺去隔壁借老大爷家的。
他浑然不知。
一大早在喂猪的徐邺正抽着烟恶狠狠盯着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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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完早饭的陆礼川问大爷村里干什么能挣钱,最好不要动什么力气,干净点,来钱快……
大爷没忍住拿烟斗重重敲了陆礼川的头,“你这年轻人又怕苦又怕累的,世上哪里有这便宜事。”
陆礼川被徐邺揍习惯了,不痛不痒的一敲也没放心上,还乐呵呵的和大爷东扯西扯。
最终得出村里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饿不死人,但挣钱艰难。
家家户户都自给自足。
陆礼川咬着红薯心情低落。
大爷没辙,他年纪大了没法做重活,顿时有了个主意,“要不你帮我赶鸭子。”
陆礼川立马抬起头,“累吗?脏吗?”
“……这个么…”大爷神秘莫测笑,“你去了就知道,每天午后放鸭子出去,傍晚赶回院里来。”
听上去很轻松,陆礼川凑近大爷开始装乖巧捶腿,“爷爷,咱都这么熟了,那我做多少天才能挣到十五块。”
大爷笑着回答道:“不久,每天我给你五毛,三十天就成。”
陆礼川收住惊诧的表情,他内心有些莫名的内疚与纠结,十五块对于从前的自个来说算不上钱,甚至于在外面正常消费,一顿正常人的外卖顶破天十五块。
而在山里一块钱都来之不易。
他恍然间想起刚来这里时徐邺叫他把跌在地上的米捡起来。
陆礼川低头沉默,白净俊美的脸庞上露出懊悔。
他似乎真没干过几件人事。
总是给老变态和大爷添麻烦,实打实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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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也没抑郁几秒,他帮大爷去喂鸡,喂着喂着感觉背后凉飕飕。
他一转身看去,没人啊。
反而是徐邺家的猪棚响声挺重,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陆礼川有些好奇,怎么回事,老变态天天看猪跟看老婆似的,都这么大动静还没出来瞅瞅。
他怕被揍就没敢过去看。
帮大爷喂完鸡后陆礼川蹭吃蹭喝良心不安,还帮大爷晒起衣服,他流了一额头的汗,也算是勉强过得去。
殊不知徐邺刚刚为了躲他,只能哐当一下钻进猪棚里,此刻正弯着腰着实狼狈,孔武有力的臂膀张开都难,刚毅脸庞神色微凝,不耐且烦躁极了。
猪也闹起脾气,这年头小三和猪争宠算了,主人还和猪抢地盘。
徐邺没辙,老老实实安抚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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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午饭又去大爷家蹭,鸭子也答应放,能有办法离开这儿就好说。
他把行李箱和银行卡手机都藏在床底下,生怕没了它们,最后一丝指望都没了。
陆礼川穿着一身灰衬衫,还戴上大爷的草帽,脚踩着雨靴,身材高瘦穿什么都正点,但着实朴实无华了许多,也仿佛更像村里土生土长的人。
他脖子上还挂着大爷给的哨子,手中攥小红旗,说鸭子看了就知道怎么回家。
陆礼川鼓起勇气出门,赶鸭子,这么简单,他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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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太阳映照池塘里波光粼粼,麻雀和其余认不出的鸟遍地飞,什么乌鸦什么画眉鸟,在陆礼川眼里都统一是鸟。
他闻见杜鹃花的气息,心旷神怡,好闻得很,奈何翻过后山后,他凝视着大爷家的十几亩地以及贼大的池塘后陷入沉思……
这明显是村里的富庶人家。
陆礼川顿时想起大爷家里的电视机以及放广播的收音机,果然还是徐邺最穷。
老变态真惨。
陆礼川莫名更愧疚了,他强压住其余心思,开始打开关鸭子的木门,然后他被吓得嚎出声音。
“你们慢一点啊——”
五十多只鸭子像吃了兴奋剂般冲出来,黄白交加,陆礼川动也不敢动,他果断捏住自己的鼻子,闭起眼,生怕动起来就踩死了一只,只好站在那里当个堵门的。
鸭子们还贼聪明,有的踩着陆礼川的鞋过,有的从他胯下飞奔而去。
这一幕让陆礼川永生难忘。
鸭群过境,寸草不生。
陆礼川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赶鸭子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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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邺大白天没下地没喂猪没种菜却在洗衣裳,他叼着根烟,神色凶意尽显,紧蹙着眉头搓衣服裤子。
路过的大爷顺嘴说了句:“大邺,你媳妇在我山头赶鸭子去了,你放心。”
“……”
徐邺抬起头,烟灰簇簇掉,闷声问:“舅爷,他是男人。”
“瞧我这记性,忘了这回事都。”大爷不好意思挠挠头,“下回你多和我念叨几回,我保准记住。”
徐邺半天没吭声,继续闷头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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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陆礼川回到山头赶鸭子。
他握紧口哨和小红旗站在池塘边雄赳赳气昂昂,然而刚吹一下。
鸭子们照样游啊游,没搭理他。
陆礼川不死心,吹得那叫个拼命,结果一口气没喘上来,外加雨靴太硬,他脚被磨破皮,一痛,一嚎,一下子没站稳。
他直接从那摔进池塘里。
特地来看看陆礼川的大爷被吓得哆嗦,他手拿扩音机用力一吼:“大邺,快来——”
“你媳妇落塘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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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游泳的陆礼川听见这话大腿一僵,刚浮起来就被吓得腿抽筋。
完了,真成小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