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窗帘只拉了一层,外面看不到房间内的场景,但落日余晖可以照进来,灿烂的金色从玻璃窗户投进,将整个房间都溢满,也把墙壁后的两人浑身都镀上一层朦胧迷离的光晕。

时间都这么晚了,耽搁了小半天,且这个时候正值晚饭期间,唐艺也没说要来这里吃饭,乔西以为唐艺会再晚些过来,或者明天再来,便由着傅北半推半就了。

这个房子没有门铃,就是普通的小区房。

彼时唐艺站在门口,习惯性敲门,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过来开门,顿时疑惑,她刚刚给手机充了一格电,才看到乔西发的微信消息,以为人在家呢,想着直接进去不太好,所以还是先敲门,结果没人应。

犹豫了下,她再用力敲了敲,依旧无人应答。

房间内,乔西和傅北都没有听见声响,房子隔音效果不错,压根听不见。

乔西微微张合着红唇,稍扬起下巴,颈部曲线柔美,性感的锁骨随着不平稳的呼吸起伏而愈发凸显,她站不住,只能攀住傅北的肩。

傅北伏在她颈间,贪婪而温柔地落下轻吻,像春风拂过她敏感柔嫩的肌肤,唤醒深处的湿润,发疯似的快速生长。

耀眼夺目的金灿灿阳光绚烂,热烈到让人睁不开眼,房间内没有开空调,这般天气温度高,很热,乔西只穿了一件松垮垮的白衬衫,衬衫还是傅北的,这阵子她俩一直住在一起,傅北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这边来,俨然把这里当成了长期住所。

这人嘴里说着只待两天,结果一来就不打算走了,乔西总不能开口撵人,而且打心底里也不想对方真离开,毕竟自己天天在公司忙,离开了,两三天都见不到一面。

高温天气的缘故,空气都变得热烫,此刻温度带来的热意贴着每一寸皮肤,焦灼,焦躁,难捱而不安,寻不到着落点。

乔西受不住热,最恼火这样的高温时节,她身上都被细汗黏湿,尤其是胸口和背后,连衬衫都被濡湿,紧紧贴在凸凹有致的身体上,颈间有汗珠滑落,倏地从修长的天鹅颈落到锁骨上,再继续落下,掉进高深起伏里。

胸口也有汗珠,摇摇欲落,随着她的身形晃动了两下,突然滑到紧实的小腹上,再缓慢流落。

余晖给乔西的肌肤增添了一层蜜色的光泽,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为细瘦性感,像秋日里刚成熟的蜜果,色彩鲜艳,满满都是香甜的气息。

她像干涸的池塘里的鱼儿,因为缺水而快要窒息一般,却又不舍对方的安抚亲吻,当傅北的唇移到她嘴角时,她主动先一步触到对方,去品尝自己想要的滋味。

门外,唐艺久等不到人,想了想还是直接摸出钥匙自己开门,她很久没来过这边,还不知道这里多了一个人,傻愣愣的,一进来就四下望望,没有瞧见一个人影。

客厅的空调是开着的,代表家里有人,或者人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顺手关上门,唐艺把手机插裤兜里,当瞧见沙发上放着几套礼服时,猜到这是乔西找出来给自己选的,以为人在家呢,只是没听见敲门声而已,就下意识喊:“乔乔!”

喊完一声,又添了句:“乔乔,你在吗?”

假使不是这两声喊,房间内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乔西率先有所反应,吓得一只手死死揪住傅北的衣服,而傅北不为所动,似乎一点不担心会被发现,仍在继续亲,还勾住乔西的下巴,不满地用力捏了下,意思是不让分心。

怕被外面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潜意识就慌乱了,乔西动也不敢动,赶忙用手抵着傅北,侧开脑袋不让再亲,甚至情急之下又把手指挡在傅北唇边。

她俩的关系还没公开过,唐艺是一点不知情,更猜不到此时房间里是何种状况。

乔西心都紧了,无端端就是怕被发现,她努力平复下凌乱的气息,被亲得红润不堪的唇抿了抿,因刺激而眼角微红,大气都不敢出地望着面前这人。

孰知傅北还是那个样子,还不知趣地追逐她的指尖,暧昧至极,故意这么做。乔西心里陡然一跳,赶紧曲缩起手指,才没让这人得逞。

傅北今天格外不一样,也许是心情不错,有意逗弄她,就凑到她耳边贴着,压着声音低低喊:“乔乔……”

语气简直暧热,带着特有的微哑,似是呢喃一般,把字咬得极清楚又极慢。

同样的称呼,在不同人、不同时刻喊,意味大不相同。

别人喊“乔乔”,乔西没什么感觉,现下傅北这么喊,她脸上腾地一热,整个人都在发懵,羞耻难当,搂抱着对方不知所措。

她的脸本就因为房间内的气温高而微红,现在又深了两分,不等有下一步反应,傅北就在她脸上挨了下,继续慢慢地亲吻。

房间内与客厅天差地别,一处热一处凉爽,得不到回应的唐艺以为乔西出门了,又不好意思直接选了礼服就走,想着等乔西回来了知会一声,怎么也得坐一会儿再离开。

唐艺脑筋太直了,从来都不带拐弯的,怎么想就怎么做,于是就在沙发上坐下,一边玩手机一边等。

房间里的乔西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外面的动静,知晓唐艺还没离开,都不敢随便出声,强忍着,垂眼看着面前的人,耳尖红得都快滴血,手指曲缩起,用力到指节发白。

傅北唇瓣阖动,低声哄道:“乖——”

约莫过了十分钟,唐艺等得不耐烦,不知道乔西什么时候能回来,思忖了下,还是直接给乔西打电话,想着问一问。

好巧不巧,乔西的手机就在房间里,且就在不远处的桌上放着。

当电话拨通,手机铃声响起。

房间门只是关上了,并没有反锁,从外面可以打开。

乔西彻底慌乱,急得想立马推开傅北,可被对方捉住了手腕,傅北早就看穿她的焦急,非但不安抚,反而突然把人抱起抵在门后。

门板冰凉凉的,刚一触及,亦或许是心理作用,乔西腰背都僵直了。

外面的唐艺亦在这时感觉到不对劲,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手机铃响是从房间里传出的,就疑惑地转身看见房间那边。

电话没接通,自动挂断。唐艺迟疑了下,再打了一次,然后寻着声音过去,面上有些好奇。

乔西是在房间里睡觉还是出门没带手机?

她走到房间门口,犹豫半晌,抬手敲敲门。

门内,乔西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抓住傅北的肩头,许是太热,许是太急,她身上不住地冒细汗,整个人像在水里浸泡过一般,几缕发丝被濡湿,粘黏在脖颈上,贴合在锁骨和胸口处。

傅北堵住了她张合的红唇,不让发出任何声音。

紧张的氛围,灼人的气温,晃眼的璀璨落日,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都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发生。乔西没敢有多余的举动,又惊又怕,又不舍得放手,更不敢在此时把人推开,她抓着傅北的背,承接着对方不讲章法的深吻。

湿热的汗在两具身体间相互浸染,沉抑而躁动的环境不停地搅弄着神经,让人高度紧绷,肾上腺素飙升,感官都被无限放开。

各自的呼吸声在熏染着对方,随着胸口的起伏而进入四肢百骸,再靠近些,气息犹如密密匝匝的丝线,将对方紧紧缠住。

唐艺在门外自语,“应该是出去了,也不知道把手机带上。”

出于尊重朋友的**,唐艺并没有打开房间门,过来走了一遭又转回去,全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也没立即离开,而是再待了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最终还是决定选一套礼服先走,等晚上再给乔西打电话说一声。

唐艺长得不高,比乔西矮,只能选中短款的裙子,左挑右捡,最后看中一条黑色的裙子。茶几上备着装礼服的袋子,她直接顺手拿了,刚一弯身,忽然间好像听见了什么声响。

压抑克制,又有点挣脱不得的痛苦,低低的。

唐艺性子单纯,二十来岁了别说亲密接触,连谈恋爱都没有过,她这些年就钻书本里了,一门心思热爱学习,也不懂这些,更没往那方面想,只惊讶地停住手下的动作,再尖着耳朵去听,结果什么都没听到。

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想了想,也许是邻居什么的咋了,便没管。

装好东西,她没再停留,提着袋子离开。

房间中的乔西听见声响,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缓了缓。

傅北捕捉到她一瞬间松懈的神情,唇角稍扬,在她唇上啄了口,“怕被发现了?”

不过是亲了几次,稍微亲密些,还没真做什么,乔西就心虚成这样,一点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她此刻双颊热烫,显露出不正常的红晕,胸口因激动忐忑而不住地起伏着,连呼吸都重了两分。

想到刚刚的场景,她仍脸热无比,不好意思,可嘴上逞强,抿紧红唇,不肯承认地说:“不是。”

傅北把她抱到桌子上,抓住她的脚踝,低身下去。

这人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漆黑的眼眸里亦藏着诸多含义,俨然早就看穿乔西的心思和想法,方才分明就是故意的。

乔西突然就面皮薄了,有种被戏耍的感觉,默不作声咬咬后槽牙,想要辩解两句,可对方接下来的行为让她说不出话。

落日不知何时隐进了高楼里,天边金黄灿烂的霞光一点点消失,天空逐渐变成蔚蓝色,随着天色的变暗,黑沉开始占据整片天空。

晚风吹拂,窗帘被吹起一角,但很快又垂落下,这里的所有动静都是隐秘的,不会被发现。

九点多,洗完澡准备出房间的时候,乔西才给唐艺回电话,解释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

唐艺还真信了,全然没怀疑,告诉她自己拿了条黑裙子,还说等下周都有空时请乔西吃饭。

彼时傅北正在一旁穿衣服,听见乔西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眉头扬了扬,目光扫过来。触碰到这人探究的视线,乔西侧开身,不与之对视。

傅北却不饶过她,过去从身后一把将人搂住。

刚洗完澡,双方都穿得少,隔着薄薄的衣料,乔西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曲线,存在感简直不能忽略,可还在打电话,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佯装淡定地接电话。

唐艺在手机那边说话,某人就在她耳边低声问:“晚饭想吃什么?”

乔西哪敢回答,于是不搭理,转而回答唐艺的问题。唐艺丝毫没有发觉到不对劲,还因为礼服合身而高兴,絮絮叨叨跟乔西聊起自己要去的那个聚会,之后又说到自己近期的计划。

而这一边,傅北不着急得到答案,乔西不应答,她就凑过去亲乔西的耳廓、颈侧,手下也不老实。

刚洗过澡,乔西比较敏感,加之站在空调底下吹冷风,身后的温热就怎么都忽视不掉,她用力捏紧手机,尽量平稳语调,勉强能把持应付。

“想喝粥,还是煮个汤?”傅北薄唇轻启,又压着声音问。

手机对面的唐艺是听不见她在旁边说话的,可乔西的感受尤其强烈,这些举动实在太过磨人,她从未领略过,一时受不住,说话的语调突然就有点沉哑。

唐艺热心肠,关切问:“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乔西否认,别扭道:“没,下午出门热了一身汗,刚刚洗了澡,嗓子有点堵。”

她回身瞪了傅北一眼,自以为能唬住对方,可惜眼角的红和湿润的唇色反而衬得这个神情有些勾人,像娇嗔的模样,有欲拒还迎的意味。

傅北将下巴抵在她肩后,做出要亲吻的样子,可到底没亲,双手搂在她小腹的位置,一会儿,不安生地逗耍乔西,灵巧的手指勾住了衣服下摆。

怕会继续,乔西赶忙抓住这人造次的手,耳根子发烫,稳住心神回答唐艺,她挺想立马把电话挂断,可唐艺滔滔不绝,一点要挂电话的意思都没有,毕竟乔西现在是大忙人,不像以前随时都可以去找唐艺叙旧吃饭,打电话聊久一点也不奇怪。

乔西不好挂电话,又推不开身后的人,只能拿着手机站定,干巴巴应付。

“煮汤,好不好?”傅北再问,乔西抓她的手腕,她就挣脱,反过来用两只手抓住乔西的手,小力揉捏。

乔西自然不回答,不过耳畔若有若无的热气让她很是不自在,就缩了缩,想躲开,可惜无济于事,怎么都躲不掉。

傅北突然握住她的中指,揉了揉,力道有点重。

没来由的,乔西喉咙一紧,赶忙抽开,然而被对方拢在怀里抱着又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挣不开。从前她招惹傅北那会儿,脸皮比城墙还厚,紧巴巴追着不放,现在却一个劲儿退缩,好似受惊的猫,左躲右闪。

傅北没有松开,挨着她的脸,引诱地说:“乔乔,说话……”

乔西一下子没稳住,脑子里一片空白,顺势就脱口而出:“你先放开。”

话一出口,傅北还没回应,那头的唐艺一头雾水,“放开?”

乔西像被揪住了尾巴,立马就想搪塞过去,孰料唐艺紧接着就问:“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旁边还有人?”

她反应飞快,辩解地说:“没人,在看电视呢,这不演到重要时刻,一激动就说出口了。”

唐艺傻不拉几的,竟然又信了,还问:“看的什么剧?”

乔西一噎,随便说了个最近大热的爱情剧,险险敷衍过去。

一通电话打了大半个小时才结束,话头像开闸的水,一打开就停不下,傅北嘴里说着要去做饭,还是没去,起先是想逗弄乔西,慢慢就不是了,手一直抚在扶桑花纹身上,逐渐往下,待乔西挂断电话那一刻,就彻底放肆了。

这一天的晚饭是点的外卖,有玉米粥和山药汤,外加几个小菜,天热适合吃清淡的食物。

住在一起的日子无非就那样,爱意与念想都热烈,她俩都不是那种能说肉麻话的人,尤其是乔西,或许是还不适应这段关系,多少有些放不开,反而是一向内敛的傅北,成了两人中间的主导。

不过人都是一点点改变的,之前乔西习惯在公司办公,她是半吊子,在公司做事情可以找两个秘书指导帮衬,离开公司就一脸懵,现在却把工作带回来做,早早就下班,不会的地方就向傅北讨教,就像当年她拿着练习册去傅家找对方补课一样。

下一个周末,乔西留傅北一个人在家,去大学城找唐艺吃饭。

这顿饭是唐艺请的,去的新开的西餐厅,边吃边聊。起先还聊得挺顺利,直到唐艺眼尖地瞧见乔西颈侧下方,靠近锁骨的地方有青紫痕迹,暗暗惊讶,她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乔西跟自己一样万年单身。

唐艺性子太直,喝了口红酒压压惊,憋不住话,问:“乔乔,你有对象了啊?”

乔西一愣,“啊?”

唐艺指指她锁骨的位置,好奇问:“什么时候的事,江城本地的?”

那是今早上某人留的,乔西换衣服出门时就看见了,还以为自己遮得严实不会被发现,不料饭都还没吃完就暴露了。

跟傅北的关系,她大可现在就告诉唐艺,可不知怎么的,可能潜意识里觉得还不是时候,也不想在这时候透露傅北的行踪,就胡诌八扯:“想什么呢,只是过敏而已,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唐艺这次不信了,“过敏不该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吗,你这就一点。”

乔西立即说:“就是一大片,只不过衣服遮住了看不见。”

唐艺将信将疑,还是关心道:“看医生吃药没有?”

“吃了。”

勉勉强强蒙混过关。

吃完饭以后去逛街,之后就没那么容易了,西餐厅离小区近,唐艺想着今晚就去乔西那里休息,乔西哪敢让她去,就扯谎自己今晚要回大院,拿乔建良当挡箭牌。

唐艺善解人意,倒没多说什么,还自个儿打车回大学城那边,不让乔西送。

恰逢周一有空,唐艺去乔家探望乔建良,随口说起乔西过敏长青紫斑这事,乔建良脸色可谓精彩,红了白白了红,唐艺还以为他不舒服,关切地问:“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乔建良噎得说不出话。

等乔西再次回到大院这边,乔建良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最近跟小北联系很密切?”

乔西下意识否认:“没有。”

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乔建良默然。

他心里百感交集,比绕成一团的麻线还复杂,怎么想都不是滋味,其实都清楚怎么回事,又憋着不直接问。

其实这些年以来,傅北对他还是不错,每回见面都至少会礼貌地喊一声,他也知道傅北在帮衬自家公司,还有那些恩恩怨怨的内幕,都一清二楚,他对傅北没多大意见,就是心里毛扎扎的,怎么想怎么不对劲,难以接受,可没办法。

他一把年纪了,就乔西这么一根独苗,要真拦着吧,这根独苗怕是会就此折断,将来指不定怨他一辈子,而且别说将来了,就现在都不怎么亲呢,简直五味杂陈。

因此,还是一个字没说.

八.九月交替之际,是江城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温度高到街道两旁的树木叶子都被晒卷了。

这天乔西正在处理文件,乏累之余休息半个小时,期间翻了翻微博,反正就随便乱点,突然就点进了一个吃瓜的超话里。她对这种撕逼掐架的事情不感兴趣,本想直接退出去,无意间一瞥,突然瞧见瓜主之一的照片,立时来了精神。

竟是周佳琪!

周群出事以后,周家底子可没傅家那么厚,连连遭遇打击很难再起来,现今没人敢搭理,混得简直惨,难怪周美荷在家里都没提过娘家那边。

周家整体不行了,周家的人肯定过得不咋样,尤其是周佳琪,长辈们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和时间顾及她,她享受奢侈惯了,吃不了苦头,手里没钱就听信了女性朋友的教唆,把自己包装成出身豪门的网红,做代购卖大牌包包和化妆品,真假参半地卖。

这年头网红也不好混,竞争激烈,对家抓住把柄要搞她,现在东窗事发,全网都在扒她的老底,还有被骗过的客户要集资告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看得乔西不免唏嘘,虽然自己确实看不惯周佳琪,但真没想到周佳琪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这女人还真是一直都没智商,敢明目张胆卖假货,脑子进水了。

晚上回到家里,乔西随口跟傅北提起这事。

傅北一点不意外,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这么冷淡的反应让乔西不解,“她不是跟你挺好的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从小到大周佳琪都喜欢跑到傅北面前献殷勤,傅北一回国就巴挨上去,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反应确实过于平静。

傅北头都没抬一下,“关心什么?”

“这不要打官司了,成立可是要坐牢的,你以往都对她那么好,现在不管了?”乔西说,语气怪怪的,大概是想到当初傅北和周佳琪走得那么近,神情也不太爽利,有些别扭。

傅北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深层含义,眉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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