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午季别被段逐耗住了,十二点三刻才赶到活动中心,推门进去,一屋子辩论社的人,还有两个指导老师,都用谴责的眼神看季别。

社长正在说辩论赛的事儿,季别走进去,他正好讲到:“大家周六早晨在学校门口集中,带好三天的换洗衣服。”

“辩论赛怎么还要外宿?”季别随性地把包甩到副社长头上,副社长敏捷躲开,季别就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了。

“我早说过了,”社长冷冷地说,“上个月。”

“从周六住到周一?”季别掐指一算,正好能逃过段逐在家的时间,分外高兴,又问“能不能再多住几天?”

社长嫌弃地看他一眼,继续说须知事项。

“你怎么迟到这么多?”副社长凑过来问季别,“不是说十二点半么?”

季别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大少爷指明要吃北食堂卖的那个便当,我下课跑过去买了,再给他送过去。”

北食堂在活动中心旁,和高三教学楼分别位于校园两端,季别一小时横穿三次校园,才抵达辩论排练现场。

由于临近比赛,校方也很重视辩论社成绩,社员们一整个下午都会待在活动中心。

“你吃了么?”副社长看着季别跑得泛着层粉色的脸,和鲜红的嘴唇,问他。

季别摸摸肚子,说:“吃了,大少爷赏我的。”

段逐最近不知发什么疯,每天都要盯着季别吃饭,季别烦得要死,今天本来辩论赛有事,囫囵吃了几口想走,被段逐扣下来,硬是逼他把饭吃完了。

“晚到的人真要留下来打扫啊?”季别问副社长,“这不是挺干净的吗?”

副社长把眼神移开了,看着站在上面慷慨激昂鼓舞士气的社长,问季别:“怎么,你急着要走?”

“倒也不是,”季别说,“我不是怕我家少爷等得生气么。”

最后季别没真的留下来打扫卫生,他们排练的太晚,两个学校保洁阿姨都站在门口等了他们二十分钟,最后一场模拟辩论才结束。

季别拎起书包就就往校门口跑,远远见着家里的车,又来一个百米冲刺。

他进了车就靠着椅背喘气,段逐给他递了瓶水,问他:“跑这么急。”

“你等多久了?”季别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问。

段逐看了季别好一会儿,才说:“不久。”

晚上吃饭时,季别突然想起来外宿的事儿,兴高采烈跟段逐说了。

段逐听完,皱起了眉头,问季别:“怎么要三天?”

季别挑挑眉,说:“赛方安排的。而且不是段原回来吗,我避一避风头。”

“周日结束,为什么周一才回来?”段逐又问。

“周日晚上结束,就多睡一晚呗,”季别托着下巴,问段逐,“大少爷不会舍不得我吧?”

段逐没说什么,他吃完了,就放下筷子去了书房,段逐正忙着申请学校,明年夏天,他要念大学去了。

说起这些,季别心中是隐隐有些担忧的。

他想若是段逐走了,段原又交流回来,那他在这个家里,就真的没靠山了。

只希望段原这小子出去一趟回来人能变乖巧些,不然段逐一走,就他和段原原先那架势,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段逐这人——也很怪。

季别喝了一口果汁,眼睛转了转,也跳下椅子,又溜上去找段逐了。

他大喇喇推开了段逐书房的门,段逐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他只看了季别一眼,就把视线重新放在了电脑屏上。

季别走过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段逐的电脑屏幕,然后伸手把电脑推开了,自己坐到了段逐的书桌上,用手搭着段逐的肩,笑眯眯地看着段逐。

段逐抬手按着季别的腿,就在季别以为段逐要把他赶下去的时候,段逐靠过来吻住了他。

段逐的呼吸很热,手也很热,嘴唇很热,追逐压迫着季别的舌头都热。

季别的腰给段逐掐紧了,隔着薄毛衣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道和热度。季别的唇舌都让段逐占着,浑身浸进了荷尔蒙里似的,舒服又燥热,烫又很爽,他赤着脚,圆润白皙的脚趾头蜷了起来。

段逐托着季别的臀,把他抱起来,边吻他边往书房的小休息室里过去。

第4章

季别和段逐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就在十月底的一个晚上,段逐出门了,到了近凌晨还没回家。

季别以为段逐不会回来了,半夜睡不着,偷躲进段逐的书房里,开了投屏打游戏。

才打没多久,段逐进来了,他在门口顿了顿,反手把书房门合上了,还落了锁,大步朝着季别走过来。

段逐一走近,季别闻到一股浓烈的烟酒气,但他没转头,眼睛还看着投屏,嘴里问:“少爷喝花酒去了?”

“季别,凌晨一点了。”段逐说。

不知怎么,季别觉得段逐憋了一股火气。

果然,段逐一伸手,就抓住了季别的手肘,用力要把季别拉起来。

季别游戏打到一半,自是不肯,嘴里说:“好少爷你等等我我把这个打完。”

段逐在季别心里的地位,和段家其他人不同。

段太太段原暂且不表,连段家那些干活的管家工人,表面上对季别尊称一句“季少爷”,私下里在二位主子明里暗里的授意下,并没谁把季别当回事儿。

季别也懒得争取什么权益,反正日子能过就这么过下去得了。

段逐忙,总不在家,但段家这么大座宅子,只段逐一个人,还算拿季别当个人看。所以季别和段逐在一起,就放松很多。

如果今天要季别从段家滚出去,但他能挑一件东西带走,季别指不准要挑段逐。

段原交流去德国这段时间,算得是季别从小到大活的最潇洒的一个月。

段逐对季别放任得很,季别早上越起越晚,段逐跟着他迟到,季别被养得丧失了对段逐的敬意以及该有的危机意识,这天晚上打游戏上头了,拿着手柄就是不松手。

段逐拉了他几下,他都赖在地上,段逐就强行从季别手里把手柄夺了过去,扔在地上,季别刚想说话,突然发现段逐头发半湿着。

“外面下雨了?”季别问段逐。

季别想去窗边看看外面,段逐拽住了他。

一阵天旋地转,段逐把季别压到了身下。

季别躺在地毯上,段逐卡在他两腿中间,有那么一瞬间,季别觉得这是要干架的姿势——可是段逐从不打他的,他跟季别大声讲话都没有过。

段逐就是这么冷冰冰一个人,没人弄得清他是无所谓还是在关心。

段逐从上而下俯视季别,季别也看着段逐,过了会儿季别说:“段少爷,你喝多了吧。”

下一秒,段逐的嘴唇就落到季别嘴唇上了,段逐嘴里很凉,有点儿薄荷味,是那种性冷淡的味道,但他亲季别的方式一点都不性冷淡。

季别觉得他是不是憋很久了。

段逐用力把季别的腿分开,凶猛地压着季别,季别被他吓懵了,过了一会儿才挣扎起来,心里骂这真他妈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操,段逐!”季别的毛衣被段逐脱了,段逐用手指按着季别胸前的凸起,把浅褐色的小点捏得泛红,又低头去舔,段逐的舌头湿热地摩擦着季别胸口。

季别必须承认他自己也有问题。

他被段逐舔硬了。

不过他们也没真做什么,段逐把季别脱光了,翻过去,把热烫的东西卡在季别的臀缝里磨着的时候,季别是快怕死了。但到最后段逐也没进去,磨了季别很久,弄在季别背上。

事后段逐还跟季别道歉。

第二天一早,季别醒过来,段逐穿得人模狗样站在他床边,难得脸色有些不好看,见季别睁眼,段逐主动说:“我昨晚喝多了。”

季别嘴贱,对段逐笑了笑,说:“大少爷睡完了就不认啊?”

他坐起来,露出没穿衣服的上半身,伸手去拉着段逐的衬衫,段逐被他扯到床边,低头黑着脸看季别,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别跪着起来,上半身贴近了段逐,近得段逐鼻息都能喷在季别脸上了,季别才舔舔嘴唇,说:“你昨晚射我背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喝多了。”

结果上午两人都没去学校。

季别青春期躁动,和段逐呆在一起,说不了几句就忍不住想去撩拨他。他特别喜欢段逐不冷不冰的时候,动作手势有些猴急,带着股说不出的滋味,都让季别像吃了春药,大脑发热,想看看段逐,还能不能被他弄得再激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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