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几个人一边觉得怼得好一边又觉得路云远这人还行,可以再观望观望看他配不配得上蓝怿。

至于蓝怿么,他只觉得自己的民众仇恨值估计又要往上升。

看了眼其他几个人津津有味吃瓜的表情,他一挥手把投影撤去,严肃道:“说正事,还有一个委托。”

“哦哦哦,”科里回过神,“是这样的,瓦里卡那边很好商量,他们说价格多少都无所谓,有的是钱,只要我们能把深蓝之眼搞到。”

瓦里卡是帝国第二大海盗团,据说船长是个有钱的暴发户,喜欢各种金光闪闪美丽好看的东西。

“我打探过一些消息,皇室在婚姻匹配结果出来之前把深蓝之眼拿出来展览过,”辛芷说着看了眼蓝怿,继续道,“估计是为了吸引民众的注意力,顺便对路云远表示一下诚意。”

蓝怿有点无语,怎么什么都跟路云远那家伙有关。

“但是现在结果有变,深蓝之眼估计是不会再拿出来了,我们要只能从国库里偷……”辛芷改了口,“从国库里取了。”

她说着还有点兴奋起来:“好久没去那玩玩了。”

科里:“正好机甲也改好了,可以拿来练练手。”

蓝怿挑了下眉:“那今年第一站就是国库?”

琳娜听到这眼睛亮亮的,使劲点了点头,雅树没说话,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终端忽然响了下,是蓝怿安置在酒吧的警报装置有了反应,自动给他的终端发来提醒。

“这个委托不急,以后再说。”蓝怿站起身,“店里有点事我去看看。”

雅树及时地把店里的监控调了出来,投影到几个人面前。

辛芷看了眼监控画面里场面有些乱的酒吧,皱着眉问:“需要我们帮忙吗?”

“没事,不用。”他说完往角落那下来的地方走,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打开房门他就听到了外面吵闹怒骂的声音。

“你说得轻巧,老子还想着等把虫族赶跑了带着老婆世界旅游呢,现在死之前能不能看到这一幕都不知道,还要继续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交三份税!跟我扯什么理智,滚你爹的老子没有!”

听完这句话蓝怿已经走到了酒吧内,大概有五六个长得格外高大的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店员小语耳根赤红似乎还想和几个人继续争辩,弱小的经理立在一旁努力地劝解,劝完这个劝那个,但没卵用,上了头的人根本不听他的。两名保安没能压得住这种场面,只尽量拦着他们别动手太狠。

酒瓶碎了一地,酒液沾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酒吧里还有些人,都没靠太近,但也都在围着凑热闹,时不时的附和一声。

蓝怿迈过一地的碎片,脚步声不大,却也让几个怒火中烧的人注意到了他。

经理一扭头吓得魂都快没了,立刻凑到他身边把人往后推了推,小声说:“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

经理在这里干了很多年,年龄也比蓝怿大了不少,平常就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的。那几个人就是因为对蓝怿不满才来这闹事,这个个人高马大的,他真怕这些人一个不小心把蓝怿打坏了,因此事态就算发展成这样了也没敢叫他出来。

蓝怿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腕,还是走了过去。

小语抹了把鼻子上的血,看着蓝怿有些无措:“老板……”

蓝怿站在小语面前,清澈的蓝色眼眸看向面前比他高了点的人。

闹事的顾客自己本来就有两米的身高,看到蓝怿他第一个念头是这人长得确实漂亮,第二个念头是这个Omega长得还挺高的,气势也挺唬人。只站在那里似乎就隐隐要把他的气势压下去。

“胆小鬼终于出来了?”他冷嘲。

蓝怿蹙了下眉,刚才不说话还好,现在一开口满嘴都是浓郁的酒气,脸也通红,整个人醉熏熏的,他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点。

“哈哈哈哈哈胆小鬼怕了,”他笑得很大声,“怕就老实点把婚约给取消了,别老是想不属于你的东西,给我们这些人添麻烦。”

“你是Alpha吧。”蓝怿问。

“老子当然是!”

“你既然想赶走虫族,那怎么不自己上战场,”蓝怿很平淡地说,“跑来这里指点别人的生活,欺软怕硬是吗?”

“你说谁呢你,”他提高了音量大声吼道,“老子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军队那点薪资怎么够交三份的税,你有个酒吧就有钱了是吧,你知道贫困区里的人过的都是什么生活吗?整天不是怕饿死病死就是怕被忽然冒出来的虫族杀死,原本希望好好的都被你给毁了!”

首都星被皇室划分为中心区、上城区、下城区。

下城区的人数太多,又细分为了偏远区和贫困区。

中心区是首都星的中心,里面住着皇室贵族,议会成员和一些极有钱的财阀,上城区的档次比中心区低了一些,一般是大公司高管或者在皇室议会里担任一定的职位的人。

军政大楼就位于中心区和皇宫距离较近的位置。

下城区里都是一些普通的民众,偏远区里的人大多还能吃饱饭实现经济的自给自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但贫困区里的人却是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人而存在的。

中心区有首都星1%的人,却占有30%的面积,上城区有5%的人,占有50%的面积,剩下94%的人占有20%的面积。

“哦,”蓝怿笑了笑,“你们为了利益可以不去军队,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利益嫁给路云远呢。你把你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但是你能确定路云远和七皇子结婚一定能生出S级的Alpha吗?能确定就算是S级Alpha他就一定能好好长大吗?”

“该说不说,大人的愿望却需要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来承担,你们这些大人确实有点窝囊啊。”

对面的人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这些道理他也都懂,只不过生活不顺意,需要找点东西来撒气,而蓝怿恰好就是那个站在了民众愤怒枪口上的冤大头。

但就是有些人不懂,或者是不敢懂,他们没钱没权没势,也没有足够聪明的脑袋和高等级的性别,没办法去反抗那些压迫他们的东西。

无论是皇室、议会、方舟,还是虫族。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个等级比他们低,性别为O的弱势人体前,让他不要阻碍自己的未来。

“是挺窝囊的,但我能怎么办?”他恶狠狠地盯着蓝怿,“凭什么就你能离开下城区嫁给帝国最有前途的人,凭什么我们还要继续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

“羡慕我啊,”蓝怿笑了声,“那就没办法了,可能我运气好点吧。”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不知道哪句话让他觉得崩溃,忽然暴起,拿着一旁的酒瓶就要往前砸。

只是酒瓶还没碰到人,手臂就被牢牢扣住了,他用尽力气也没能往前前进一分,下一秒,手腕被撇了下,吃痛的瞬间松开了手,往下落的酒瓶被人稳稳接住。

“请您在公共场所遵守秩序。”路云远把手中的酒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松开了他。

顾客瞬间疼得脸都扭曲起来,另一只手揉着手臂,脸色苍白慢慢蹲在地上,大概是酒精麻痹的作用,这人没疼得直接昏过去。

路云远是上过战场的,无论是漫天压城的虫族还是尸山血海,他都看过不少。此时站在这里,脸色不怎么好看,那身无处释放的压迫感就在酒吧里蔓延开来。

那几个跟着闹事的人看到路云远瞬间怂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打死也想不到少将会亲自来到偏远区这破地方,一个个缩着脑袋跟罚站似的排成一排。

路云远一眼扫了过去,几个胆子小的已经腿软得要站不住。

酒吧里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没了刚才的胆,低着头喝自己的酒去了,只时不时地因为好奇瞥过来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蓝怿眉眼不太明显地皱着。路云远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大概是军队派来保护他的,但是蓝怿不太理解为什么路云远也要跟着过来,毕竟俩人刚吵过架还处于冷战的状态。

路云远从那些人身上移开目光,看向蓝怿,顿了顿说:“谈谈?”

蓝怿:“不是很想和你说话。”

其余人:“…………”

更惊恐了。

路云远眸光垂着,他冷笑一声,点头道:“行,那你在这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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