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铺着大喜被的床上, 两道雪白身影交缠在一处,姜谣怀里抱着呜呜咽咽哭泣的小宝贝,额角青筋一跳一跳。

这般容易就哭了?

姜谣有些气,但低头见她眼眶红肿的模样, 又长叹一声, 抱着浑身汗淋淋的人, 拉了拉连着床的铃铛,早已等候在外的侍女拎着热水进来。

木桶里加满热水, 又兑了些冷水进去,姜谣拍拍怀里女子白软的臀瓣, 温柔与她说话, “我们先去洗一洗好不好?身上黏黏的, 是不是很不舒服?”

宋暮云听见要洗一洗,身子下意识瑟缩一下,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小心翼翼道,“只是洗一洗吗?那你不能碰我QAQ”

姜谣:……

好样的, 她在自个儿媳妇儿心里已经这么没有信用了。

“好好好,不碰你就不碰你。”

她答应了,可宋暮云也没有就此放心,而是用哭哑的声音又追加了一句,“碰我是小狗!”

……

怪谨慎的。

无奈之下,姜谣只得继续同意, “好好好,碰你是小狗, 我不碰你, 这会儿可以与我去洗了吗?”

直到她再次答应, 宋暮云才小幅度的点着头,被人搂着腿和腰抱起,她小心的环住胸口,一双眼睛似含着朦胧水雾,看向姜谣,叫人见一眼便舍不得欺负她。

暮云委委屈屈的想,她待姜谣够好了,什么都依着她,如今姜谣怎好频频欺负人呢,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她都对她很好很温柔的,现在越来越差了!

小姑娘轻哼一声,一进入木桶就故意离姜谣远远的,低着头自己在那洗,红唇氤氲了水汽,显得湿润润的超级好亲。

姜谣也先不管她,各洗各的,待把自己前头都擦洗完了,才屁颠屁颠凑过去,软声求助,“云儿帮我擦擦后背吧,我擦不到。”

“哦,好。”

她还是很乖,听见姜谣软软的与她说话,那颗原本坚硬无比打定主意绝不让姜谣碰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

拿着澡巾帮人细细擦着后头,等擦完了,姜谣又主动替她擦洗。

自幼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浑身嫩的不行,稍用力些都能留下红痕,姜谣帮着轻轻擦,一点也不会让她疼。

她十分遵守约定,说了不碰她,就是真的不碰。

待帮人洗完了澡,又抱起她,哗啦啦的水从两人身上往下滚落。

她被放到换了干净喜被床单的床上,干燥微冷的喜被将她整个包裹住,姜谣紧随其后上床,抱住她,一阵风从耳畔拂过,蜡烛灭了,屋里只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睡觉。”

宋暮云眼睛微微睁大,莫名就用刚从浴桶出来,尚且温热的小脚踢了姜谣一脚。

今夜是两人的新婚夜,你也不说点什么,就这样睡了?

话本子里他们新婚夜都有很多话说的!

姜谣不想与她说话吗?

在黑夜中,宋暮云莫名有些不高兴,眼里渐渐盈上水汽,不想便罢了,可她偏要想,于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念着,猛然一个转身,拿屁股对着姜谣。

这生气的姿态未免太明显了些,姜谣睁眼发愣,片刻,默默凑上前去,“怎么不高兴了?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小姑娘不仅不说话,还拿胳膊肘杵了姜谣一下,把姜谣给杵懵了,她闷着声说,“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姜谣大惊,忙把人抱着翻过来,逼问她这是为何,明明方才洗身子时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理她了?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等人翻过身子正面对着她时,她才发现,小姑娘竟不知何时哭了?

月色透着木窗进来,姜谣眼力甚好,如何能看不见宋暮云眼里的清泪,脸上的泪痕?

心隐隐作痛,以为她做了什么大错事竟让她委屈到哭了。

直到,心上人带着哭音,委屈巴巴控诉她不与她说些心里话,就要睡觉。

姜谣:……

就挺突然的,想早点睡只是因为我不想做小狗,我有错吗?

我没错啊!

但是媳妇儿哭了,为什么?

姜谣抹了一把脸,不得不承认,媳妇儿哭了,那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不是不与你说心里话,我们约好了不是吗?碰你是小狗呀,我怕我说多了话,今夜会睡不了,好了好了,乖,别哭。”

她低头含住女子软唇,又往上移,一点一点舔去她眼下晶莹的水珠。

心中泄气般想着,为了心爱的女子,小狗就小狗吧,总不能自己不做小狗,叫她受足了委屈。

门外守着的侍女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她听了一夜小姐与夫人的悄悄话,两人几乎是将一颗心剖出来给予对方,再没有遮掩。

第二日,天才刚亮,宋暮云蓦然睁眼,看了眼外头雾蒙蒙的光,竟是立刻要起身收拾,还顺带把姜谣摇醒了。

“快起来,别睡了,我们还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呢。”

说到父亲母亲两个称呼时,宋暮云不由自主红了脸颊,很不好意思似的。

她叫了许久伯父伯母,现在要改称呼了。

姜谣被人从睡梦中弄醒,整个人是懵的。

看了眼外头天色,愈加不敢置信,迷迷糊糊爬起来,一把抱住宋暮云,声音还带着含糊困意,“怎么这么早,再睡会儿呗,昨日折腾到好晚。”

提起昨日的荒诞yin事,宋暮云不可自抑整个人都红了,脸颊冒着热气,她摇头反对,身子往后退了点,想让姜谣自个儿下来。

姜谣被她娇声怨怪,直说若今日去的晚惹父亲母亲不悦,她以后就再也不与她说话了。

她很想说自个儿父亲母亲都是宽和的人并不会因这等小事不悦,但她说不出来,脖子都要给人摇掉了,困意也被通通摇走,无奈之下,只能直起身子,“好好好,我起来我起来,你日后可还要与我说话,你不与我说话,我日子无聊着呢。”

姜谣特意捧着她,把小姑娘哄的高高兴兴的,笑眯眯选了件红色长裙,这是两人婚后第一日,自然要穿的喜庆一些!

“你也要穿红色的。”

她不止自己穿,还要让姜谣也穿。

“嗯,好,听你的。 ”

两人穿好华丽的长裙,坐在铜镜前准备梳妆,外头侍女听见她们起身的动静,鱼跃而入,带着洗漱的东西与擦脸的巾子,只最后一位手里拿着把剪子。

姜谣挑眉,“你拿剪子进来作甚?”

侍女声音脆响,“小姐忘了吗,新婚之夜是要剪头发的,您可夫人各一缕,意为结发。”

“现在想起来了。”

姜谣接过剪子,利落的剪了自己一缕头发,然后看向身侧的夫人,“你自己剪,还是我给你剪?”

“你帮我剪吧。”

小姑娘转身,将脑后一头柔顺青丝都留给姜谣。

姜谣拿着剪子剪下一缕不明显处的头发,将其与自己的头发打了个结,正要交给侍女时,宋暮云握住她的手,翻翻找找,找出个红色荷包来。

“放这里呀,我新做的,放在这里给我收着好不好?”

她想收着两人的头发,结发为妻,是对她们最好的祝愿了。

这只是小事一桩,能哄得媳妇儿高兴,姜谣自然愿意。

“嗯,收着吧。”

她把头发给宋暮云,看着她小心翼翼将其收拢进去,眉目越发温柔。

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下女子脸颊,又给她闹个大红脸,这才心情愉悦让侍女帮她们挽发上妆。

两人走在去前院的路上,真正落地时宋暮云才知姜谣话本子里的腿软的似面条儿般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几乎无法自己走路,只能靠在姜谣身上,被她揽着腰,才能走的顺畅些。

两人紧贴在一起,旁人看来属实是亲密无间,实际上姜谣正被人压低声音训呢。

腿软了宋暮云也坚持要求,“一会儿在父亲母亲面前,你不许随意牵我抱我帮我说话,知不知道?”

姜谣知她是怕在父亲母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无奈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也不许像以前一样老说些羞人的话。”

“好好好,我的宝宝,别再说我了,一大清早就教训我呢?”

“谁教训你了,我很认真在与你说,第一日,我想在父亲母亲面前表现的规矩些。”

宋暮云贴着姜谣手臂,撒娇般晃了晃,“今日是你我成婚后的第一日,你便饶了我,不要再羞我了,好不好?”

她不知羞,在长辈面前也如私下,搂她抱她,总叫她不好意思的很。

姜谣心想,哪用得上饶这个字啊,她本就是要顺着她的。

“好,都听你的,别多想了,父亲母亲一直很喜欢你。”

两人来到前院时,姜恒与梁清音早就等在此处了,竟连姜淮也难得起了个大早,老实站在姜茹身边。

宋暮云虽在姜家住了多时,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以姜家媳妇儿的身份拜见父亲母亲,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着若桃花般的粉色。

下人呈上茶盏,她给姜恒梁清音请安奉茶。

两人早已日渐接受女儿磨镜的事,见着宋暮云乖巧,又对姜谣真心以待,也甚是满意。

更何况她还文采斐然,与底下那两个成天讨打的一点也不一样。

姜母温和笑着,忙伸手扶宋暮云起身,顺便将自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薄薄的一层,里面放着银票。

没人叫姜谣起来,姜谣就自己起来,那大喇喇没规矩的模样,看的姜父头疼,他沉声,“你如今也已成家,平日里多跟你媳妇儿学学,别总这么没规矩,出去让人笑话!”

姜谣:……

她父亲如今待她真不如待暮云顺眼。

罢了,左右是自家媳妇儿,她受点委屈就受点吧。

姜谣哼了一声,并不与父亲争论。

扭头带宋暮云去与二叔二婶见礼。

姜二叔的女儿也是喜欢舞文弄墨的,因此他对文人颇有好感,听见宋暮云唤人,微微点头致意,但看起来还是稍显冷淡,比起他,二婶便热情多了,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硬塞与宋暮云,夸了她一通,非要她收下这据说没多少银钱的红包。

宋暮云本不想要的,但姜谣已然替她接过来了,这人脸皮厚,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喜滋滋的将红包塞与她。

姜淮正眼巴巴瞧着,眼见就要到自己了,忍不住嚷嚷出声,“姐,听闻成后第一日嫂子要给小叔子准备礼物,我的礼物呢?”

“闭嘴,别叫,我都没礼物凭什么给你啊。”

姜谣挑眉不屑,下一刻,宽大的衣袖被人拉了拉,她扭头,看见自家媳妇儿神色亲近温和,“你既叫我一声嫂子,礼物自然是有的,听闻你现在还在读书,我为你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稍后让人送去你院子里。”

姜淮:……

呆滞,不敢置信,他不务正业,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也就之前为了赢那个姓林的,才练了一段时间的武,笔墨绝对是他此生最讨厌的东西!

送什么不好,你送文房四宝?

姜谣倒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搂着宋暮云的腰直夸她送的好,被小姑娘娇娇怯怯拧了下手背,那双含水的秋眸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许她动手动脚的。

暮云内敛极了,只是在旁人面前搂个腰都得不好意思。

姜谣没说什么,乖乖收回手,反正才第一天,顺着她一点呗。

等回去再抱得了。

她看出姜淮的不乐意,却不好当场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那喜欢什么,只得暂时先这样。

到姜茹这,宋暮云抬手招了侍女过来,侍女手中捧着一副珍珠头面,“这是我送与你的见面礼。”

姜茹一惊,“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姐姐?”

她茫然的看向姜谣,想让姜谣与嫂子说说,然而姜谣只说,“你拿着就是,你嫂子一片心意,你不拿她反而不高兴的。”

宋暮云也亮着一双眸子看她,很是期盼她收下的样子,姜茹犹豫片刻,这才没有推辞,心中想着,父亲近日新得了一把宝剑,姐姐这样喜欢剑,她便拿去送与姐姐吧。

早膳是一家人一起用的,眼下全家看宋暮云不顺眼的只有姜淮,他暗地里因着那套文房四宝瞪了宋暮云好几眼,心中愤愤不平,凭什么堂姐就是金贵的首饰,我就是文房四宝?一点用都没有,卖都卖不了几个钱!

气哭。

却不想他瞪的那几眼全被姜谣抓住了,姜谣不耐出声,“你嫂子送你的笔墨纸砚皆是上品,价值千金,你在这委屈个什么劲儿呢?”

“价值千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会用,还不如送我两只厉害的蛐蛐儿呢!”

姜谣、宋暮云:……

“有病吧,谁乐意买你那蛐蛐儿,想要自己买去,成天不务正业。”

梁清音也跟着说,“云儿礼物送的甚好,你是该好好在府里读书练字,什么蛐蛐儿,哪有嫂子新进门给小叔子送蛐蛐儿的?”

宋暮云轻抿薄唇,与姜谣小声说,“你弟弟是不是很不喜欢我送的东西啊,我重新送他一样吧……”

“别,不用,他就喜欢那些蛐蛐儿狼狗的,你哪寻的来,还不如给他些银子叫他自己买呢。”

姜谣对自家弟弟万分了解了。

姜父姜母也只夸宋暮云送的理好。

小姑娘低头,神色间却有一抹了然。

于是当姜淮回自己院子后,没有收到那一套令他深恶痛绝的文房四宝,反而收到了两千两银票。

姜淮震惊了,姜淮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他嫂子坏话了!

他嫂子人美心善绝世大好人,以后不仅是他,谁敢说嫂子坏话他就揍谁!

蘅芜院里,剩下的那套墨宝只能宋暮云留着自己用,她正拿狼毫笔沾了墨,要写字时,姜谣走过来,拍了拍女子柔软挺翘的臀,“坐我腿上写?”

不止宋暮云黏她,她有时也会黏着宋暮云。

小姑娘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我坐在你腿上如何写字?”

这种大字,她一向是站着写的。

见姜谣皱眉似有不解,她放下狼毫笔,拿起一侧的话本子,“罢了,我明日再写也一样。”

接着便乖乖坐到姜谣腿上,被她揽着纤软的腰肢,靠在她胸口,翻开话本子,仰头说,“我们一起看话本吧。”

这样她就能赖在她怀里了,难得姜谣不练武,也不见好友,愿意好好抱着她,与她在一起。

姜谣低头,红唇蹭上宋暮云软嫩的脸颊,“好,我们一起看。”

宋暮云喜欢亮堂堂的地方,不喜欢四面避风,因此窗子都是开着的,书房共有两扇窗子,齐齐打开,微风从外面吹进来,轻抚着里面女子浓密的青丝。

女子是极亲近的关系,她们紧紧相拥在一处,好似这辈子也不会再分开。

里头不知何时就响起了女子若有似无的娇娇声,有侍女路过窗子时隐隐听见,下意识回头去望,却只望见自家小姐在喂夫人吃葡萄,姿态之亲昵,简直叫人不敢再看下去。

侍女忙低下头走了,姜谣搂着浑身绵软,刚泄过一次的小媳妇儿,葡萄酸甜的汁水弥漫两人的唇齿,她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暮云额角上细密的汗渍,满头乌发也被黏在额上,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似累极了。

待脑袋上的湿汗被人擦净,她也蓄好了力,忽然一下坐起来抱住姜谣脖子,张嘴就是一口。

姜谣忍不住嘶了声,听见自家宝贝儿还在那凶巴巴喊,“咬死你咬死你,你这个坏蛋,王八蛋!”

她鲜少说这样“脏”的话,把人说的一愣,很快便低低笑起来,“我是王八蛋,你就是王九蛋,我们总是一样的。”

宋暮云一面羞,一面又气,张嘴再次往人脖子上咬去,却不如第一次使劲儿,牙齿落在女子细嫩的肌肤上,想狠狠咬一口,然而实际上却怎么也舍不得下口,最后只是恨恨在她身上磨了磨牙,刮红了一点皮肉,连个印子也没留下。

片刻,她松了嘴,浑身散发着委屈的气息,红着眼眶瞪姜谣,“方才差点就被人发现了,你这个坏人,一点也不疼我。”

这种事分明只能在床上做的,她干什么呀,老在外头这样那样,方才侍女看了她们一眼,定是听见什么了。

她明知道她性子敏锐,忍耐不住嘛。

小姑娘委屈的很,姜谣十分自然且熟练的开始哄她,“是我太急了,忘记关窗子,下次一定记得好不好?”

“哪有这么多下次,你太过分了。”

“好,没有下次就没有下次,是我过分了,但我没有不疼你,我疼你的,你一哭,我就觉得心疼,不哭了,实在生气就咬我两口出出气,可好?”

她将手送到宋暮云嘴边,却被她一把打掉,接着又投进姜谣怀里,声音带着又软又哑还故作凶狠的哭腔,“我不要给别人看,我是你的,只给你一个人看。”

她黏人的缠住姜谣亲吻。

两片红唇吻在一起,姜谣极尽温柔讨好,她渐渐就不哭了,直到耳边人答应她,“好,只有我能看你,除了我,谁也不让看。”

姜谣在宋暮云雪嫩的脖颈上落下一吻,那就出现一个梅花似的印记,“别生气了,我哄你。”

“我不生气,只要你以后不将我给别人看,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我都不生你的气。”

她神情很是认真,姜谣一愣,怕她笨的真以为自己要把她给别人看,解释,“不是要把你给谁看,你的衣裳我都没脱,脸也被我遮着了,她们看不见的,我不会将你给旁人看,谁也不许。”

宋暮云扭扭捏捏,心中莫名高兴许多,宽袖落下,带着些许红痕的白嫩藕臂紧紧搂着姜谣,语带肯定,“姜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姜谣低头,满目温柔,“会的,我们已经成婚了,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这日是初夏,日头算不得烈,只将院子里照的金灿灿的,明亮的光也落进窗子,原先交缠在一处的两人不知何时分开了,一个握着笔练字,一个懒洋洋坐着为她磨墨,竟也有几分琴瑟和鸣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撒花撒花

呜呜呜被锁了,只能改了改,你们凑合看看吧

明天写番外!受尽苦楚的暮云重生到进入姜家的时候,主动找姜谣求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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