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司马居山少年心性, 想等他成婚还早得很,因此司马夫人对于姜谣的婚事异常热情,就如同自己的女儿要娶妻一般。
与姜谣聊了许多,连下多少聘礼, 她给她添多少, 请哪家的绣娘做两身女子婚服都想好了。
姜谣也是第一次想要与人成婚, 从前对这些事没有了解,师娘一边说她一边听, 学会了不少东西。
倒是宋暮云不敢听,羞涩的脸颊泛红, 埋头苦吃。
姜谣也注意着她, 一见菜下去了, 就马上给她夹一些,哄她多吃点。
司马无疆片刻也加入谈话, 叫姜谣留几张请帖给他, 他要邀一些自己江湖上的朋友来。
姜谣自然也没有拒绝。
几人聊着天,姜谣有一会儿没看旁边认真吃饭的小媳妇儿了, 偏她这时候有了动静,一只雪白的手忽而慌乱撑在桌面上,碰出沉闷的响声,姜谣下意识看去,下一刻,毛茸茸的脑袋直直撞倒在她怀里。
人还在挣扎着想要起来, 只脑袋挪不动地方。
姜谣按着那颗脑袋,抱在怀里, 听她含含糊糊说自己头晕, 紧紧皱眉, 低头语气温柔中带着几分急切,“头晕?怎么会突然头晕,我叫人去请大夫来看看。”
她说着就要起身带宋暮云走,司马夫人一开始也被惊了一下,后面看见小姑娘骨碟上摆着许多的鸭骨头,忽然就明白了什么,笑起来,“先别急着请大夫,你夫人莫不是吃醉酒了?”
姜谣:懵
“可是她也没吃酒啊。”
她下意识道。
酒一直是她跟师父师母在吃,没给暮云倒呢。
司马夫人看向桌子上只剩下几块肉的鸭子,轻笑,“我这烈酒烧鸭子可也放了不少酒,烈着呢,你师父吃多了都得醉。”
姜谣:……
她了然,看向怀里媳妇儿酡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睛,还真像是喝醉了。
“小笨蛋,吃个鸭子都能醉。”
姜谣宠溺的刮了刮宋暮云挺翘的鼻尖。
小姑娘察觉动作,抬起一双眼睛茫然的看向她。
司马夫人也没想到她会吃醉,有些无奈,又见宋暮云乖乖躺在姜谣怀里,任人动作的顺从样子,玩心大起,越发觉得她有几分可爱,竟也伸出手指去戳女子软嫩的脸颊,又轻捏了捏。
大抵是被人作弄了,不熟悉的气味飘在鼻尖,小姑娘无端生起一股子委屈,二话不说扭头躲开,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啊钻,使劲往姜谣怀里钻,嘴里偶尔会溢出不大高兴的哼唧声。
姜谣只得把人环住,看向师娘,颇为无奈,又含着几分对怀里人独有的疼爱,“您别弄她,她酒醒知道会害羞的。”
“哟,还会害羞呢,这可稀罕了,你跟山儿两个脸皮子厚实的,难得见你俩害羞。”
司马夫人越瞧越觉得暮云招人喜欢又可爱,很想上手摸一摸,但看姜谣这宝贝程度,应该也不会随便给她摸,罢了,已经是长辈了,得克制一点。
司马夫人想着,招呼姜谣,让她把人带回屋里睡。
姜谣从前时常要来将军府练武,这里自然也有她的房间,且自司马无疆和司马夫人回来后一直有人打扫,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姜谣点头,打横抱起醉的站都站不稳的自家媳妇儿,走路生风,带着媳妇儿睡觉去。
宋暮云迷迷糊糊的,脑子里还记着今日在和姜谣见长辈呢。
被抱着走后纤长手指依旧攥紧姜谣衣领子,明明已经要晕过去了,却还是勉力问,“师,师娘呢,走的时候要跟师娘说,不然没有礼数……”
说罢,那颗脑袋又无力的垂在姜谣胸口上。
小声说自己晕晕乎乎的,想不明白事情了。
姜谣摁着那颗脑袋,哄她,“跟师娘说过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好好休息,不会有什么事的。”
宋暮云声音娇娇软软的,应了一声,显然对姜谣十分信任,乖乖在她怀里躺着不说话了。
姜谣带着人去了她常住的屋,给人放到床上,脱去鞋袜,要起身抻抻腰时发现暮云的手指不知何时悄悄攥着她衣袖一角,皱巴巴揉在手心,生怕她跑了一样。
“越发粘人了,嗯?”
她伸手去拨弄小姑娘软嫩的脸颊,掐着两边多出来的肉,挤的檀口肥嘟嘟的,欺负的人嘤咛一声,晃着脑袋躲避。
“吃个鸭子都能给你吃醉,啧啧啧。”
姜谣被拉着袖子走不了,干脆坐下来陪宋暮云,只是她才坐了一会儿,床上的人就忽然睁开眼睛,带着些许雾气的眼睛落在姜谣身上,姜谣莫名精神一凛,坐直身子。
“怎么了,还晕吗?”
她伸手去摸宋暮云红扑扑的脸颊,有些热,大概是酒气发散出来了。
小姑娘躺在床上,眼睛发愣的看着姜谣。
姜谣有些懵,片刻勾唇笑起来,“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
“媳妇儿!”
宋暮云忽而激动开口,双眼发亮,叫了她常叫的称呼,看起来还很高兴。
姜谣动作一顿。
好样的,酒还没醒。
她凑过去亲亲宋暮云,温声道,“还晕着?要不要我陪你睡一会儿?”
可人家乖乖摇头,说的却是,“不晕,媳妇儿抱~”
宋暮云伸开双臂,眼眸泛光,求抱抱。
姜谣:……
靠,原来我媳妇儿心里一直想叫我媳妇儿,却从来不说,这下喝醉了,可算给她心里话都暴露出来了。
罢了,那又能怎样,自家媳妇儿,自己宠着吧。
她听话的伸手,俯身,揽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宋暮云显得很高兴,唇角高高扬起,脸颊在姜谣脖子上使劲儿蹭啊蹭,满脸欢快。
“坐好,别乱动。”
有的人虽醉着,还是极听话的,姜谣不让乱动,就真的不动了,乖乖坐在她怀里,间或抬起一双水润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实在叫姜谣忍不住想把她当个宝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媳妇儿!”
怀里人似乎爱上了这个称呼,隔一会儿就要叫一下,未免她得不到回应失落,姜谣全都应了,相当会哄人。
闹了好一会儿,宋暮云才扁着殷红的嘴,靠在姜谣怀里,像是困了般眼皮不停重复合上又睁开,怪她,昨晚欺负人欺负的晚了点,大抵是没睡好。
“困吗,困就睡吧。”
怀里人也有一些意识,听到她说话,几乎一下坐直身子,然后傻傻的重复一遍,“你也是我媳妇儿!”
姜谣无奈,不停点头,“是是是,大小姐说的没错,我也是你媳妇儿。”
她唤大小姐,大小姐又心生不满,“我才不是大小姐呢,我是你媳妇儿!”
姜谣:……
“好好好,你是我媳妇儿,我知道你是我媳妇儿,那媳妇儿乖,先睡一觉好不好?睡一觉头就不晕了。”
宋暮云卧着姜谣柔软的胸脯,此时才软绵绵应了,靠在她怀里,不一会儿就睡过去。
姜谣抱着人没什么事做,也不觉得无聊,就连低头数她的眼睫,也觉得甚是有趣。
容色不俗的女子眼睫长而浓密,好看极了。
数都能数上好一会儿。
……
宋暮云醒时,姜谣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了,虽然手酸腿麻,但她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要把人吵醒,直到人家睡舒坦了,自己醒来。
那双雾气朦胧的眼睛睁开,一开始好像没反应过来现在是身在何处,待抬头看见姜谣后,下意识贴过去抱住她。
姜谣摸着怀里柔软的身子,松了口气,“可算醒了,累坏我了。”
宋暮云满目茫然,一开始还不明白姜谣是什么意思,直到她两只手兜着她两瓣翘臀,将她抱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说,“你坐的我腿都麻了。”
小姑娘脸霎时红了,连忙自己回床上坐着,然后伸手去抱姜谣的脖子,照旧贴着她,“我怎么在你怀里睡啊,你应该把我放下来的。”
她满眼羞涩笑意,明显还是好开心好开心。
姜谣无奈宠溺道,“我倒是想把你放下来,但是怕你要哭。”
她这么说,宋暮云瞬间瞪大眼睛,娇声娇气的反驳,“我才不会哭呢,你不许污蔑人! ”
“哼,谁污蔑你了,刚刚喝醉了抱着我不放的事忘记了?”
虽然是她把人抱上来的,但看暮云这样分明就是不记事,她故意编造出来哄她的。
小姑娘动作一顿,神色便有些迟疑,她从未喝醉过,也很少碰酒,自然不知道自己醉后是什么样的。
但记忆里……好像是不记得她怎么睡着的了。
她看向姜谣,有些许怀疑,“是我喝醉了硬要在你怀里睡觉吗?”
“嗯,你喝醉了一直叫我媳妇儿,然后让我抱抱你。”她话里真假掺半,反正暮云也听不出来。
这话说的宋暮云脸霎时红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喝醉后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她又不是姜谣,怎么会叫人媳妇儿呢!
这种羞人的称呼只有姜谣爱叫,她才不爱叫呢。
宋暮云在心里弱弱反驳,面上却一句话不敢说。
只装作没听见,低头心虚的玩姜谣头发。
“这事忘了也就忘了,那我要娶你的事你可还记得?”
她笑着问,宋暮云一下就坐笔直了,眼眸亮堂堂的,看着姜谣一个劲儿点头,“记得,我记得,你说要娶我!”
姜谣应了一声,抬手去揉她被养的肉乎乎的脸颊,“嗯,我要娶你。”
那声音低沉温柔,一下子就把人镇住了。
宋暮云安静下来,片刻,想到些什么,神色有些忐忑,纠结着抬头,“你娶我,伯父也同意吗,那些官场上的同僚,会不会说你闲话啊。”
世上哪有女子与女子成婚的,姜谣这事做的离经叛道,只为了叫她安心,给她一个名分。
宋暮云心下感动的不行,眼泪汪汪的。
姜谣抱着她哄,“有什么好说闲话的,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不用他们管,就算说也没人敢到我们面前说,别担心,嗯?”
“我,我怕影响伯父和你的名声。”
她乖巧懂事的厉害,只会一个劲儿的为别人着想。
姜谣轻笑,腿已经不麻了,她再度伸手兜着宋暮云两瓣软绵绵的屁股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还叫伯父呢,马上就该改口叫爹了,我爹才不怕影响名声,娘既然能跟师娘这么说,父亲定然是同意的,他们答应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只管成婚,剩下的有他们处理。”
姜谣对自家老父亲盲目自信。
宋暮云被她的自信感染,也亮起眼睛,娇娇问,“那我们真的能成婚吗?”
“嗯,肯定能。”她肯定。
成功让宋暮云对两人的婚事万分期待,她按着从前的想法,娇娇扬声,“那我要自己绣婚服!”
姜谣:?
她自信的神色一变,变得犹豫且为难,“自己绣也太累人了些,伤神又费手,我方才已经和师娘商议好请谁家绣娘了,一定把我们的婚服做的漂漂亮亮的,好不好?”
她握着宋暮云纤软的手试探问。
女子婚服比起男子的更加繁复,若要自己绣,恐怕得耗时很久,而且针线那样小,日日绣东西也容易伤着眼睛。
姜谣紧紧皱眉,不想让她这么辛苦。
可宋暮云也不愿让旁人接手她的婚服,小姑娘坐在姜谣怀里抱着她手臂晃悠,眼睛水汪汪,显得可怜巴巴的,“可是我不想让别人做我们的婚服,我想自己做,姜谣~”
“那你自己做了,我的婚服也要自己做?”
姜谣光想到自己拿起针线的样子,就浑身僵硬,脸黑如锅底。
她一辈子只成这一次婚,一点也不想因为自己那蹩脚的绣工毁了她们的良辰吉日。
可宋暮云显然已经想好了,闻言坐直身子,又是用祈求的语气,“你的婚服也让我做好不好,不要别人做,姜谣~”
她撒着娇,模样极容易叫人心软,姜谣头疼扶额,问,“你做一件婚服要多久?”
具体到时间,宋暮云想了想,瞬间心虚下去,轻眨着眼睛,小声说,“快,快的话几个月,慢的话一年。”
……
两人对视,一个无奈,一个无辜。
姜谣又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两年后再办婚事?”
听见这话,怀里人立马炸毛似的跳起来,毫不犹豫拒绝,“不行,我不要这么晚!”
……
“那你想什么时候成婚?”
宋暮云摸摸鼻子,“最多等半年,我想早日和你成婚。”
姜谣:……
“半年内你做的完两套婚服吗?”
小姑娘老实摇头,“做不完。”
“那你还要自己亲手做婚服吗?”
她可怜巴巴的,皱了皱小鼻子,细听之下,竟有些想哭了,缓缓只吐出一个字,“要。”
固执的厉害。
“可你来不及做。”
姜谣说出事实,宋暮云就不说话了,垂着脑袋很失落的样子。
她是真的想自己做婚服,也是真的想在半年内就与姜谣成婚,等的太久,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姜谣现在还有时间,日后许是要一直奔赴战场,她们又哪来的时间完婚?
宋暮云心中着急,紧紧抿着唇。
片刻,听见脑袋上传来一声叹息,繁复的衣裙底下伸进一只常年练武的手,很糙,摸上去痒痒的。
把人一下摸懵了。
怎么聊着聊着,她就这样了?
宋暮云推了姜谣一下,气呼呼的,“你干嘛呀,我们聊正经事呢!”
“这也是正经事。”
姜谣抱着宋暮云躺在床上,趁她轻喘间问,“是不是一定要在半年内成婚,一定要自己做婚服?”
宋暮云胸口起伏不定,但还是重重点头,“嗯!”
眼睛雾蒙蒙的,透着一股单纯。
姜谣沉思后提议,“婚服可以交由旁人做,你来做上头的刺绣会不会快一点?”
宋暮云眼睛一亮,想说话,但喉咙早已被数不清的□□声堵住了,最后只能乖乖点头,好一会儿,水汪汪的缓过阵劲来,她强撑着,打掉姜谣作乱的手,“那,那等后面,我要一针一线重新做两身婚服,你陪我穿好不好?我们不宴请宾客,自己偷偷穿。”
她还是想要两身自己亲自做的婚服。
成婚,是为了有名正言顺的名分,为了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姜谣的夫人。
后面,她可以再与姜谣穿上她亲手做的婚服,在月下再拜一次天地,那是属于她们的良辰美景。
宋暮云想到此处,整个人都肉眼可见高兴起来,从没觉得自己这样聪慧过,期待的抬起眼睛看姜谣。
姜谣作乱的手刚被打出去,一脸无奈,自家媳妇儿,她想做的事,她只有陪着。
且……成两次婚,也确实挺有情调的。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乖宝宝,再让为妻摸摸。”
说着,她将湿淋淋带着茶汤的手摆在暮云面前,那茶汤几乎弄湿了她整只手。
宋暮云红着脸,读懂她的意思,凑上去伸出猩红柔软的小舌,轻轻舔了茶汤一下。
一点也不好吃。
她脸更红了,埋在姜谣怀里,女子身上衣衫未除,侧躺着一动不动,即使有人看见,也只以为她在睡觉,只有没规矩的人往那裙摆上看去,才能发现一耸一耸的裙面,似有什么东西在里头动来动去,连带着女子娇躯也是一颤一颤的。
不知过了多久,晚霞悄悄爬上天边,落下一片昏黄,侍女来敲了房门,轻声细语请两位主子出去吃饭,床上的人才猛然惊醒。
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响起,“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屋里,宋暮云紧紧抓着姜谣手臂,眼神慌乱,“你快想想办法,我衣服都脏了,怎么出去见人呀。”
小姑娘急的很,她稍稍一动便能触及一片湿凉,实在叫人难为情的很。
屋里透着欢愉后的淫.靡气味,她都不敢叫人进来。
姜谣不急不慢,起身一把抱起宋暮云,将人抱到了大衣柜前面,“这都是我的衣裳,每年会定做一两身,以防我突然留宿没有衣裳穿,你挑挑吧,想穿哪一身?”
宋暮云从姜谣怀里探出脑袋。
看向那五颜六色的裙子。
每一件料子都极好,颜色也……极鲜艳。
是她平日里绝不会穿的艳色。
她攥着姜谣衣袖,小声问,“我要是换了衣裳出去,师娘会不会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啊。”
姜谣面无表情,直接打破宋暮云的幻想,“我们俩现在这样,你就是不换衣裳出去,她也会猜出来的。”
宋暮云:……
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褶皱且还有些湿的衣裳,不得不承认,姜谣说的没错。
她难免怨姜谣,“都怪你,非要弄,明明我们在讨论别的事,可是你非要弄我非要弄我,现在好了,师娘一定会偷偷笑话我们的。”
她一头扎进姜谣怀里,羞的不肯见人。
姜谣乖乖搂住小媳妇儿娇软的腰肢,哄她,“哪会啊,师娘不是这种人,快穿上衣服,一会儿他们在外头等不及了,乖啊。”
她抱着人哄了又哄,宋暮云才终于从她怀里退出些许,被迫拿起一身红衣,当着姜谣的面换起来。
她腿。心还有些许湿润,被姜谣拿着帕子细细去擦,偏天生的敏感身子,这一擦又差点给她擦丢了,好不容易两条腿都擦干净,小姑娘眼睛已然变得水汪汪的透着一股□□。
被姜谣拍了拍裸露在外的白嫩屁股,“别想有的没的,快穿裤子。”
人瞬间回神,倏而瞪了姜谣一眼,凶巴巴的不承认,“我才没想什么呢,分明是你在想,又赖我。”
她声音娇娇的,很惹人疼,姜谣也没舍得再欺负她,等她换好了衣裳,便凑过去叼着她软软的唇瓣亲吻起来。
小姑娘下意识推拒,想到一会儿要见长辈,又更用力的推拒,嘴里嘤嘤呜呜的,也听不清楚,等姜谣松嘴,才见她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你,你干嘛呀,一会儿师娘他们看见了多不好!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她没有别的东西能威胁姜谣,只好用不理她来威胁。
偏偏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于姜谣而言还很管用,她刚说完,姜谣就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不这样了,真不这样了,你可别不理我。”
她笑着讨好人,“你要是不理我,我心中会难过的。”
“哼,知道还故意欺负我。”
宋暮云穿好衣服,稍理了理头发,才与姜谣一道出去。
到前厅时果然迎来了司马夫人惊诧的目光,她捏着如火的红色袖子,行过礼唤过人之后便不敢抬头了。
还是姜谣给师娘使了眼色,师娘顿了顿,把打趣人的话咽下去,态度又十分热情,“云儿可算来了,就等着你呢,快尝尝晚上的菜好不好吃,这次可没放酒,放心吃。”
司马夫人没问她为什么换了身衣服,宋暮云心下松了口气,身子也柔软下来,乖巧应了一声,开始由着师娘与姜谣给她夹菜。
不比姜谣这边有了媳妇儿还即将办婚事的春风得意,对面司马居山可是腰酸背痛,看姜谣一万个不顺眼,一边吃一边恶狠狠挑事,“不是说好了下午一起练武吗,姜谣你干嘛去了,一下午没来!”
正吃饭的宋暮云整个僵住。
姜谣抬头给了一个就你话多的眼神,司马夫人更是,直接给司马居山夹了一只腿,训到,“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人家武功好你许多,不去练怎么了?”
宋暮云悄悄,悄悄往姜谣身边挪了一点,乌黑的头发遮住酡红脸颊,她愈发不敢抬头,一顿饭吃的十分安静。
一直想说话的司马居山被怕自己儿子语出惊人的司马夫人按住好几次,终于愤愤不平的闭嘴了。
总算平静的吃完一顿饭。
司马夫人在送姜谣走时特意叮嘱,若定了婚期,一定要早些告诉她,她好请些好友过来沾沾喜气。
这可是天地间头一遭女子与女子行婚事呢,可稀罕着。
姜谣自然应了,搂着宋暮云肩膀离开,直到马车离将军府越来越远,宋暮云才敢扑进姜谣怀里,无端又红了脸,想起下午那桩荒唐事,有些害羞,更多的却还是期盼。
对未来的期盼。
她们会成婚,会让所有人知道她们在一起了,她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人能将她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