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花街灯火如昼, 可以猜花迷,也可以放花灯,小姑娘玩的很开心,她带姜谣去猜花迷, 从小读书的姑娘很聪明, 赢了好几盏漂亮的灯笼, 两人又一同去放花灯,各自在上面写了自己的愿望, 将花灯放到许愿河边,素手一推, 看它慢慢远去。

宋暮云看着自己飘远的花灯眉目温和, 与姜谣一人一盏漂亮灯笼提着, 忽而含笑问她,“你许了什么愿望, 可以告诉我吗?”

姑娘狭长的凤眼看过去, 怕她不说,还伸手拉住姜谣袖子, 撒娇般晃了晃。

若是从前,姜谣肯定就与她说了,但现在……

经历过异世之魂附体,她有点相信怪力乱神了。

“说出来就不灵了,云儿不许问。”

她伸手搂住宋暮云纤软的腰肢,将她往回带。

宋暮云见她偏不肯说, 娇娇的哼哼两声,偏过头去, “那我也不告诉你我许了什么愿!”

她像是有些赌气, 姜谣就当没看见, 低头摸了摸女子柔软的长发,眼睛仍旧是笑眯眯的。

与宋暮云在一起,她总能很高兴,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贴着,也很高兴。

姜谣搂着宋暮云的力道越发重了。

两人于灯火通明的街上这样,宋暮云虽脸红羞涩,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沉默的任她去。

逛了许久,姜谣寻到一馄饨摊子,也卖饺子,问宋暮云要不要吃。

小姑娘只犹豫片刻,就乖乖点头。

姜谣又问,“要吃饺子还是馄饨。”

暮云声音又轻又细,听起来有几分文雅,“要吃馄饨。”

“好,来一碗馄饨一碗饺子。”

“好嘞,客官先坐一会儿。”

“坐吧。”

姜谣将那凳子桌子全擦了一遍,才让宋暮云坐下,随后又取了热水,去烫那些碗筷。

很快,一碗馄饨就先上来了,姜谣给宋暮云递筷子勺子,宋暮云乖巧低头吹滚烫的馄饨汤。

然后小心翼翼舀了颗鲜肉馄饨,又仔细的吹,吹老半天,才敢放进嘴里咬掉一半,鲜肉在人嘴里爆着汤汁,宋暮云眼睛一亮,神情颇有几分愉悦,“这家也好吃。”

“嗯,好吃就多吃点。”

叫她多吃,她又摇头,一板一眼道,“我吃不下,你一会儿可以帮我吃一点吗?”

她双眸期待的看着姜谣,其实知道姜谣不会拒绝她。

果然,姜谣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易就答应了。

这种被纵着的感觉,让宋暮云很高兴。

她眼里带着笑意,低下头吃馄饨,她想,她是走了天大的运,才能碰见姜谣。

姜谣对她这样好,又疼她,比所有人都要宠她。

宋家从前最重规矩了,她想做什么都不行。

可自从来了姜谣身边,姜谣会让她做,会跟她一起做,她想做什么都行。

真好啊……

姜谣低头,勉强遮掩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一碗饺子也很快上来了,姜谣随意搅了搅散散热气,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吃的虽大口,但也没有声音,甚至在外人看来还有几分潇洒。

几下吃完了自己这一碗荠菜鲜肉饺子,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嘴角,边擦边等宋暮云吃不下。

她没等多久,宋暮云很快就吃不下了,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姜谣。

姜谣习惯性心软,将那碗弄过来,又夺过她的筷子勺子,直接就着吃。

两人吃完夜宵,一同起身回姜府。

现在已是深夜,宋暮云终于感到有些疲惫了。

两人回去后没躺多久,小姑娘便睡眼朦胧的趴在床榻上,就要睡过去了。

她今日被姜谣欺负过三回,虽下午睡了一觉,但晚上又出去走了这许久,浑身酸软,尤其是一双走不停的脚,最是疲累。

她迷迷糊糊已经要睁不开眼了,姜谣坐在她脚边,默默抬起那双半夜劳累的玉足,放在掌心不轻不重的按揉。

她双足生的极为漂亮,白嫩柔软,捏起来也很舒服。

宋暮云全身放松,被捏的哼哼唧唧的。

待伺候好她,姜谣松开手,将那对玉足好生放进被子里,自己去净了手,然后回来抱着媳妇儿软绵绵的身子睡觉。

宋暮云又舒坦又困,但没有熟悉的人抱着她,她有些睡不着。

直到姜谣回来,刚抱上她那一刻,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立刻睡去。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是被外头如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吵醒的。

姜谣额角青筋直跳,先是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随后伴随着司马居山那混蛋扯着的大嗓门喊,

“姜谣,该起床练武了,义父让我督促你练武,你别想偷懒,是不是陷在温柔乡里了?你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她还真怕这傻不愣登的直接推门进来,正要起身,怀里人跟着被吵醒了。

宋暮云睁着惺忪睡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着姜谣,身子不知不觉蹭过去,贴紧她手臂。

“怎么这么吵呀,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说罢,她凑进姜谣怀里,讨好般蹭了蹭,小嘴嘟囔着说自己困。

姜谣抱着她哄,让她睡觉,外面的声音自有她去处理。

宋暮云一张脸埋在姜谣怀里,也不知听清楚没,就点头 。

她依旧困的很。

姜谣小心翼翼将她从自己怀里捞出来,放到枕头上,拉起被子浑身裹好,自己随意穿了两身衣裳,然后气势汹汹的往外走。

司马居山得不到回应,正要再蓄力大声喊,门忽然就开了。

姜谣站在里面,神色冷淡,手里拎着鞭子,她也没废话,关了门走出去,用那根鞭子指着司马居山,“再吵,就打到你闭嘴。”

她匆匆起身,只穿了衣裳,连长发也未扎成发髻,司马居山瞪大眼睛,心虚摸嘴角,“不是,还真在睡啊……你以前不是起的很早吗?”

他记得以前,姜谣都很早起来练武啊,现在怎么这么晚还在睡!

那这也不能怪他,他又不知道!

想到这,司马居山刚想理直气壮一下,被姜谣淡淡扫了一眼,那心刹那间又虚下去了。

他从小就被姜谣压制,他爹见他打不过姜谣,只会生气,不可能帮他,以至于他虽然敢在姜谣面前犯贱,但姜谣真生起气来,他是一个屁也不敢放的。

“我媳妇儿在睡觉,再吵打断你的手!”

姜谣凶巴巴瞪他。

司马居山讪讪后退半步,眼睛心虚的坐看右看,“怎么能算吵呢,是义父让我督促你练武的,还有你那媳妇儿,睡的也太久了些,你……”

话没说完但他及时闭嘴了。

原因无他,姜谣差点一鞭子抽他腿上,还好只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瞧着就吓人。

她没睡饱,整个人都十分狂躁,要不是看在她师父的面子上,已经要打人了。

“别说她坏话。”

姜谣冷冷道,眼神也冷。

司马居山几乎没见过她这样,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瑟发抖,这才知道,原来她对那个叫宋暮云的这么喜欢,说两句都不行。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司马居山今日穿了件黑红劲装,长发依旧束成马尾,还未成婚,身上满是少年意气,长长的马尾甩了甩,又说,“她既然是你媳妇儿,那你总得让我见见她吧?我也算她半个大哥,以后京城里我罩着她。”

司马居山万分得意,特别把自己当个菜。

姜谣非常烦的又看了他一眼,“谁要你罩了,我还没没用到这份上,快走别烦我。”

“你赶什么人啊,我真是奉义父之命来督促你练武的!”

姜谣头疼捂额。

实在不想理他,但以她对她爹的了解,这种事她爹干得出来。

“你在这等着。”

“哦。”

姜谣回身去草草梳了个简单不容易散的头发,又出来了。

司马居山等的百无聊赖,早命她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给他摆上茶盏与糕点,他边吃边等。

“你把我这当自己家了?”

姜谣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

司马居山振振有词,“你我师兄妹,又情同兄妹,你家不就是我家,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姜谣:……

真是不要脸啊,比她还不要脸,厉害。

“起来,陪我练一场。”

姜谣面无表情。

司马居山一口把自己喝进去的茶都喷出来大半,还好姜谣躲得快,不然喷她身上,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司马居山打出去的!

“不是,我陪你打?”

满嘴茶汤的人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

姜谣点头,眼尾上挑,“对,就是你,我爹让你来难道不是为了给我陪练吗?”

司马居山:……

“不,我很确定义父只是让我督促你练武……”

“哦,但我要你陪我练。”

……

一刻钟后,司马居山倒地上了,手里的剑无力掉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声音,“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

对于自己打不过姜谣一事,他一开始并不想承认,直到自己频频倒于姜谣剑下,终于不得不承认。

“起来,再练。”

“你想累死我啊,都说了打不过你了。”

他近乎有些惊恐的看着姜谣,这一刻,姜谣在他眼里,跟鬼怪也不差什么了。

偏偏姜谣恍若未觉般,手指不耐烦的在剑身上点了两下,催他起来拿剑。

司马居山:……

靠,早知道不这么早过来找虐了!

他没办法,只能爬起来继续陪练。

春日的光温柔和煦,一点也不晒,但司马居山还是汗如雨下,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两人都用剑,偏偏姜谣的剑就是能逗着他玩,既不赢他,他也别想赢。

娘的,好累,谁来救救他。

正绝望地想着,他好像听见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面前正拿剑戏耍他的人唰一下就把剑收进剑鞘里。

速度之快,让司马居山忍不住呆了呆。

下意识往房门口看去,那儿站了一着素衣的柔弱女子,一双眼睛似含水雾,软软的看过来。

把他看傻了。

跟着父亲守卫城池多年,没见过长得这么标致漂亮的女子,哦,也是见过的,那日在街上就看见了,但总觉得……今日的她更好看,穿素色衣裙才最好看。

就在他呆愣之际,他听见了姜谣的声音,与对他时的不耐烦不同,反而温柔至极。

“怎么出来了,外面凉,也不知道多披件衣裳。”

他眼睁睁看着姜谣走过去,把那女子抱在怀里。

那女子也不挣扎,乖巧软了身子趴在姜谣怀里,甚至抬头亲了姜谣一下。

司马居山后知后觉,姜谣的媳妇儿竟是如此绝色,让人震惊!

姜谣一个大老粗,何德何能,能寻到这世间少有的美人做媳妇儿?

司马居山表示不服,并在心中哭喊苍天无眼。

下一刻,宋暮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声音有礼却也带着几分生疏,“姜谣,这位是……”

她昨日见过他,只记得他说话不好听。

姜谣也看向他,司马居山本就因练武疲惫不堪的身体忽然抖了抖,就见她又移回视线,一面抱着那美人,一面说,“这是我昨日与你说过的大将军之子,司马居山,你叫他司马就好。”

司马居山十分别扭的给宋暮云抱拳行礼。

他态度有些不对,也不像那日在街上说些不好听的话,宋暮云还了一礼后,茫然的躲去姜谣身后。

姜谣脸一黑,终于想起来,她这名义上的师兄,一直没有成婚的原因,就是他喜欢极柔弱,依附于他的女子,但师父一直想让他娶个武将,日后也好相互切磋相互辅佐,两人谁也不肯听谁的,最后拖到了现在。

“再看我就把你踢出去!”

姜谣皱眉,神色愠怒。

司马居山立马正色,“不看了不看了,瞧你气的,我还能觊觎你媳妇儿吗?!”

两人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姜谣对他的喜好十分清楚,为了避免误会,司马居山立马道。

“出去,以后不许随便进我院子!”

姜谣磨牙,怒气森森。

“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再留怕是真要被揍,司马居山忙不迭溜了。

宋暮云还有些茫然不解,悄悄扯了扯姜谣的小指,“怎么啦,别生气,来者是客,你有礼些呀。”

“哼,我已经够有礼了,你不是说他那天还说你坏话吗,所以别理他,乖。”

她揉揉宋暮云的耳朵。

宋暮云乖巧点头,她本也不想搭理那人,那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日还隐隐说她配不得姜谣呢,今日就这样看着她,反正她不喜欢他。

……

“姜谣,我方才醒来没看见你。”

小姑娘仰头看着姜谣,眼底清澈,似含碎星。

姜谣懂了,立马开始解释,“你睡着时迷迷糊糊忘了是不是?司马居山一直在外头敲门,太吵了,你睡不安稳,我就出来叫他闭嘴。”

宋暮云依靠在姜谣怀里,还是有些不满,“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呀,被窝都冷了。”

她一个人暖不起被窝的,姜谣还撇下她出去。

哼,实在不讲理。

她偷偷在心里怪姜谣,脸上却还带着些许依赖。

就像是许久没能跟姜谣亲亲抱抱了,昨日与今日她都腻歪的很,舍不得离开姜谣半步。

“父亲让他来督促我练武,我便练了会儿。”

“怪不得出一身汗呢。”

宋暮云捏起泛着清香的帕子,轻轻为姜谣擦拭鬓边。

姜谣按住那只手,拿到嘴边亲了一下,“最近我得多花点时间练武了,西北起战事,若不出意外,我会过去。”

她刚得到消息时就决定要过去了,今年已经十八,从前不急,但现在急着攒点身家娶媳妇儿呢,总不能以白身娶她。

宋暮云知道姜谣是走武将路子的,她也提过起战事就会去参军,但……

犹豫片刻,一只素白小手拉住姜谣的衣袖,“那到时我怎么办呀。”

她心里已打定主意,总是要跟着姜谣的,她们是妻妻关系,她也不能忍受长年累月与姜谣见不着面。

然没成想,姜谣却想也不想就说,“你在家等着我啊,如果顺利的话我几个月就回来了。”

宋暮云狭长凤眸瞬间眯起,声音里透出一些危险,“你说什么?”

姜谣毫无防备,又说了一遍,“我说你在家等我啊,我很快就回来了。”

下一秒,一只荷包骤然砸到她怀里,小仙子眼眶微红,瞪着她,丢下一句,“你混蛋!”

进屋啪一声关上门了。

直到门在姜谣面前被关的死死的,且差点砸到她挺翘的鼻子。

姜谣:……

我靠媳妇儿突然发大火了,还把门关了,姜谣下意识想要推门,里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敢进来试试。”

……

不敢进,一点也不敢进。

她立马规规矩矩往后退了两步,片刻,再克制又小心的敲敲屋门,唤里面人,“暮云,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进来啊。”

里面人气急败坏,“你别进来了,永远也别进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晴天霹雳,把姜谣霹傻了,她,她媳妇儿不想见到她了?还叫她永远也别进去?

外头一时没了声音,宋暮云又气又急的想,她不会走了吧?

我都还没哄好她竟然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

小姑娘越想越气,也怕她真的走了,猛然又打开门,却与门外沉思的姜谣碰了个对眼。

姜谣又是一愣,下一秒,眼见着门要在她面前再度关上,她眼疾手快,半个身子直接进去了。

整个人极其无辜的看着屋里的宋暮云。

宋暮云气到不行,怒而瞪她,“你出去,我不想理你!”

“你嘴上说不想理我,那方才开门做什么,是不是怕我走了?”

姜谣颇为自信,脸上也带着笃定。

宋暮云确实是怕她走了,但并不想告诉她,心里有气也有委屈,撇了撇嘴,眼眶里霎时蓄满泪珠。

刚刚自信的姜谣自信不起来了,满脸无措的捏着手里的荷包,手忙脚乱企图去哄,欺身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赶忙拍着她的后背,“别哭,别哭,怎么啦,是不是我哪句话惹你生气了?”

这人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突然更想哭了!

宋暮云抬起红彤彤水盈盈的眼睛,又瞪了姜谣一眼,然后毫不客气拿她的袖子擦眼泪,最后哑着声音问她一遍,“你去打仗,要把我留在京城吗?”

姜谣毫不犹豫再次肯定,“这是自然,战场危险,我怕没有功夫护着你,你还是留在京城更叫人放心些。”

然后姜谣就被赶出去了,赶出去之前手里的荷包还给没收走了!

宋暮云一把抢过荷包时,凶巴巴的说,“以后再也不给你做东西了,你快出去!”

直把人赶到院子外才算完。

姜谣自然在哄她中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暮云已然气的狠了,一句话也不愿听她说,她不走她就哭。

无奈之下,她只得先走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司马居山耳力甚好,早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如今抱胸靠在一棵树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与你媳妇儿吵架了?”

姜谣淡淡瞥了他一眼,三两下爬到外头遮天大树的枝干上去躺着,眼睛还不住往自个儿屋里瞧,盼望着能瞧到什么动静。

司马居山就不是什么省心东西,见她上去了,立马自己也跟着上去,找了个地方也躺下,很好奇似的戳戳姜谣。

姜谣不耐烦,“有话快说。”

“哎,你说什么了,我好像听见你媳妇儿哭了。”

前一秒还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人倏地坐起,皱眉看着司马居山,“你老关注她干嘛,那是我媳妇儿,我警告你,敢有什么心思,师父过来也保不住你。”

姜谣不是没揍过司马居山,相反,揍过很多顿,只是司马居山总不服,几天不打上房揭瓦,所以她习惯用揍他做威胁,不听就真的揍一顿。

司马居山哪敢对她的人有心思,一开始不过是被女子柔弱之色吸引罢了,现在想明白人家是姜谣的人,根本不需要他来保护,他就不敢多想了。

再怎么也不能翘自家人墙角不是?

姜谣不得打死他。

“没没没,我发誓,我真的没什么心思,就是好奇,问问你呗,许是能帮你想点办法哄哄她呢?”

少年双手撑着树干坐在姜谣对面。

姜谣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仍带着隐隐约约的幸灾乐祸,仿佛在说你快告诉我,让我笑一笑,遂冷哼一声,重新躺回去,“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哄。”

她在外头树上躺了不多时,院子里响起动静,立马起身看去,只见自己屋子的窗户开了,一纤弱女子站在那,凝眉看向远处,看了片刻,忽而生气般,抬手欲砸东西,偏又顿了下,最后朝外头扔了一朵花,将窗子关上了。

姜谣原先微皱的眉眼松开,嘴角轻轻上扬,从树上跳下去往外走。

司马居山懵了懵,很快又追过去,在她身后喊,“哎,你干嘛去啊。”

“买东西哄媳妇儿,她快消气了,我得在她想我之前回来。”

不然刚消气又得不高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晚了这么久,我忏悔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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