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传国玉玺四
雪停了。
月光将雪面照的荧光泛亮,张丘几人躲在库勒大爷找的避风处,没有生火做饭,害怕动静太大,啃着干粮牛肉干,这个时候还好有库勒大爷的酒壶,谁也没不好意思,一口灌下去整个胃都是火热的,一会会从头暖到脚。
离殊做了个手势,张丘点头,知道这是打算突袭了。
他们修整了一下午,此刻状态很好,趁着月色掩护快速的向对方移动,对方的营地很大,人很多,十几个帐篷灯燃着,在安静的雪色夜里不断传来说笑声。
雪地中间燃着火堆,旁边坐着一个红衣女人,扎着马尾,低着头在看手里的鞭子。
因为对方选择的地势平坦,百米的距离很少有缓坡能遮挡视线。张丘他们到了最近的一处缓坡趴着,对面的红衣女人像是察觉到一般抬眼看了过来。
张丘放轻了呼吸,心脏通通通的跳。
“呵,来的真够慢的。”
雪地里女人的声音很冷清像是飘在上空一样,明明声音不大却从四面八方的钻到人的耳朵中。
张丘侧脸看了眼离殊,无声的问:发现我们了?
离殊点头,就听女人说:“把那个瞎子带出来,有人要向老鼠一样躲着。”不一会手下带出了齐止戎,将人粗鲁的扔到雪地上。
张丘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瞬间明白过来是齐西,他话还没出口,那女的手中的鞭子射了出来,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将齐西困了起来,齐西怒吼一声瞬间变成原形,女人收了鞭子,冷笑了声,“自不量力,正好给我的小蛇做营养。”
“齐西,快走。”齐止戎的声音,而后是啪一声,粗壮的男声骂道:“妈的闭嘴,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齐西青筋暴起,粗喘着气儿,奋力想冲过撕碎打齐止戎的渣滓,一条红色的鞭子抽在他身上,灵敏的鞭子像是一条活动的蛇一样,根本躲不及,不过几秒的时间,四肢竟然不听使唤,在雪地打滑,没一会轰的倒地。
女人轻笑了声,抬脚往轰然倒地的獬豸走去,“剪了你的翅膀,剩下的全都是我的了。”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道黑影蹿了出来,速度十分的快,女人下意识的抽鞭子挥去,缠到对方胳膊,面容轻松的笑了下,下一瞬间,她笑不出来了。
对方两只手指捏着她小蛇的头,猛地一扯,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鞭子蛇头活生生的被扯掉。与此同时,整个营地叫骂声一片。
张丘和小铃铛趁乱已经到了齐止戎身边,齐止戎神情戒备,张丘小声说:“是我。”连忙扛着人就撤。
裴青从地上捞起齐西原形,边跑边骂娘,这他娘的太重了,但脚下生风速度很快。张丘跟着小铃铛扛着齐止戎不管不顾的往他们说好的地方冲,前面还挺听见小僵手腕叮叮当当的声音。
“砰砰砰——”
“他妈的谁在雪地里放枪,还要不要活了。”库勒大爷中气十足的骂着,看了圈,边跑边喊:“那边去不成了,快过来。”
张丘几人连忙掉头紧跟着库勒大爷的身形,别看库勒大爷年纪大了,在雪地里跑起来速度很快。
混乱中有人受伤,血腥味飘散,张丘心里担心离殊,但此刻只能紧跟着库勒大爷脚步。
“什么东西?”
“血粽子,妈的快开枪,开枪。”
“雪、雪山要崩了,快跑。”
听到后面慌乱声音,张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原本后面略微小一点的雪山一点点而后速度越来越快的崩塌,不过几秒的时间,雪势蔓延,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刮在脸上。
“傻愣着干什么,快跑。”张于水速度很快的冲了过来,到了张丘眼前瞬间化身一只巨大的凤凰,爪子将前面的下邳惠王、库勒小僵扔在背上,匆忙两只爪子抓着张丘和齐止戎,铃铛早都躲进阴魂珠中塞到张丘口袋,这会刚睡醒的小绯睁开眼就看到一颗光光的小珠子,用小手扒拉了俩下。
“离殊他——”张丘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
漆黑的夜里,巨大闪着金光的凤凰在雪山面前都是渺小的,更别提来势汹汹的雪崩,张于水展翅高飞,下邳惠王只觉得头顶一黑,大声喊道:“小心。”
张于水极速掉了个弯,速度敏捷的来回穿梭在各种飞来的雪块中。
张丘只听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头顶噈噈噈的落下大片的积雪,不过几秒钟的事情,他整个人已经被埋进了雪堆。
耳朵还是嗡嗡嗡的耳鸣声,张丘冻得四肢麻木,雪从衣领口进去,整个人僵硬的跟个冰坨,但也知道现在赶紧要出去,双手扒拉着,摸到了软软的羽毛,是二哥的翅膀。刚刚坠下的那一瞬间,张于水快速翻身,将背上的人扔到雪堆中,他大张着羽翼紧紧将身下所有的人护着。
“小丘?”
“二嫂。”
张丘听到下邳惠王的声音,幸亏二哥飞的远些,落下的积雪不算很厚,张丘和下邳惠王撑起身从雪中出来,张丘在二哥的翅膀下扒拉出库勒大爷、齐止戎和小僵,除了小僵脸蛋红扑扑外,其他俩人都晕了过去。
下邳惠王抱着已经晕过去的凤凰,连声叫了几下,张于水虚脱的化成了人形,浑身肌肤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冰霜凝结着。
张丘从库勒大爷腰间解下酒壶,发现里面一滴都不剩了,本来还想给二哥擦擦伤口的。刚刚慌乱中他的背包早都不见了,下邳惠王也是一样。
下邳惠王脱了外套裹着张于水,紧紧的抱着人,张丘知道现在不行,他心里担心离殊要命,但现在得安顿好人才能找离殊。
衣服口袋顶开,小绯探出个脑袋,张丘正拖着齐止戎和库勒大爷往一处缓坡走,他们现在手里什么都缺,行李背包都不见了,张丘也想不起来丢在哪里了。
“妹妹冷不冷,哥哥抱抱。”小僵先注意到爸爸口袋里的妹妹了。
张丘低头一看,搓着手捂热才从口袋掏出小绯,“爸爸现在要忙,小绯乖乖待在口袋里睡觉好不好?”
小绯歪了下脑袋,要是搁平时张丘被萌的一定要抱着他家小绯狠狠亲两口,现在确实没时间,他得过去找两件行李,哪怕是从那些打手身上扒下来也成,二哥要消炎药和衣服,齐止戎看上去也不好,眼镜丢了,眼皮红肿的厉害,即便没有正眼也能想象出有多么疼痛,脸白的跟死人一样,呼吸都很缓慢 ……
“吃吃。”小绯蹦出两个字。
张丘以为小绯饿了,擦干净手指头往小绯嘴里递,“现在没吃的了,你饿了先啃两口爸爸。”
小绯眨着长长睫毛,绯色的一缕缕红雾蔓延伸出,只听噗通噗通两声,乱七八糟的雪地里吐出两件行李包,赫然就是张丘背上和张于水的,这简直就是沙漠中的一汪绿洲,张丘惊喜的不成,恨不得扒着他家小绯亲两口,确实也这么做了,小绯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吧唧吧唧的绯雾又吐出了不少东西。
什么玩具、零食还有小绯感兴趣的都吐出来,张丘惊喜的发现还有一个帐篷和一个简易燃起炉子。
“福娃啊!”张丘么么两口儿子,小僵在旁边蹦蹦跳跳,张丘抱着也给了两口,赶紧扒拉帐篷,这帐篷已经撑起来了,应该是克里斯汀那群人的,里面还有毯子和没有撑开的睡袋,张丘赶紧将毯子和睡袋递给二嫂,将帐篷放到避风口,拖着齐止戎、库勒,让小僵也坐进去。
铃铛化成虚体在空中漂浮着,想去找裴青。
张丘也担心离殊,俩人一商量,由下邳惠王留在这里守着,他们俩不走远,现在刚刚崩塌的地方找找看。
“你们别急,离殊和裴青不会有事的,刚刚听到有血粽子,天又这么黑,那个女人不知道活的还是死的,而且我们现在距离雪崩地方不算近,你们走过去容易迷路。”下邳惠王劝说,“等明天大家醒了,一起去找。”
张丘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根本分不清哪里和哪里,他们的帐篷也只有微弱的一盏营地灯亮着,距离远一点就消失模糊起来,根本不能作为标记,再看帐篷内晕的晕伤的伤,他和铃铛一走只靠下邳惠王确实危险。
“好,今晚我和铃铛守夜,二嫂你照顾二哥。”张丘说道。
下邳惠王点点头,将毯子递给张丘,“有睡袋就够了。”这种睡袋能拆开,还挺大的,够帐篷里所有人凑合一晚了。
好在克里斯汀那群人准备的帐篷够大,材质也很结实抗风,睡上四个人加小僵绰绰有余。
张丘守在帐篷前看向远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坐一会又站起来来回围着帐篷几米外走动,耳边呼啸声越来越大,不知不觉间就下起了大雪。
到了后半夜,张丘冻得四肢发僵,脑子都是懵的,整个人在帐篷四周来回走,铃铛不一会过来了,小声说:“大人,那边好像有东西。”
张丘随着铃铛指的往过去,就是雪山崩的方向,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大人,一起去。”铃铛满脸不放心。
张丘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点了点头,“先回去告诉二嫂看着点。”不能他们一走只剩下帐篷没人看守。
下邳惠王没怎么睡,张丘一说,下邳惠王本来想自己去留张丘看守的,被张丘按下了,实在是二嫂怀里的二哥好像发烧了,脸色通红,这时候二嫂出去都不放心的。
“别说了,听我的。”张丘握着匕首,神色很认真,“放心,打不过我和铃铛会撤,你叫醒齐止戎和库勒大爷,准备下。”
下邳惠王点头,突然笑了下,“小丘你长大了,注意安全。”
张丘紧绷的脸也跟着笑了下,“不会出事的。”他还有孩子,还要找离殊。
手电筒的光照在雪地中泛着莹莹的白光,铃铛飘在上空,张丘握着匕首跟在后面,心想要不是认识铃铛,铃铛现在这个状态才能吓死人。
“簌簌簌簌——”
张丘眼里带着戒备看向前方,招手让铃铛别急着过去,慢慢的靠近,原本积雪堆中簌簌声越来越大,噗的跳出一个浑身僵硬的人。
是粽子。
手电筒的光扫到对方呆滞没有瞳仁的双眼,张丘想也没想,反射条件的举起匕首扎了过去,一击即中,直接插进对方的头颅中,血粽子彻底倒在雪堆中,拔出的匕首带着乌黑的血和奇怪的液体。
“大人,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铃铛化成实体,手里拿着匕首颤颤巍巍的一副小白兔害怕的样子。
张丘护着铃铛退后了几步,应该是这只血粽子的味道引起其他粽子的,刚刚雪崩之前有人开枪就有血腥味,之后才从雪地里钻出血粽子。
正想着,眼前的雪堆砰的又钻出两个,张丘握着匕首想也没想冲了上去,只听耳边铃铛哇的一声大叫,举着匕首冲着另一只过去,张丘利落解决掉前面这只,回头就看到铃铛嘴里哇哇大叫,手下却快狠准的往粽子脑袋扎,都快插成马蜂窝了。
“行了,死透了。”张丘拍着铃铛肩膀。
铃铛一副害怕样子,但对比脚下那只筛子粽子,还真说不上来谁更害怕。
空中只剩下风雪呼啸声,张丘听了会确定没有了,这才弯腰检查地上这些血粽子。
“咦,大人,这些人的衣服好奇怪啊!”
“是元代的衣服。”张丘皱着眉,铃铛杀死的这只穿着元朝的官服,不过品级不高,他杀死的那几只穿着盔甲,应该是个士兵。
张丘站了起来,风雪已经很大了,不一会遮盖的这几只粽子已经看不见。
“先回去。”
俩人往回走,前方黑漆漆一片,都是雪丘,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帐篷在哪里,张丘心里一惊,就害怕出事,听到铃铛说:“大人,前面就是了,不过好像有人过来。”
张丘立刻将手电筒关掉,眼前一道黑影,他还没举起匕首,就听耳边熟悉的声音。
“怂包,是我。”
离殊!
张丘松了匕首,仔细一看果然是离殊,帽子丢了,头发眉宇都冻成了冰霜,整个人气质更冷冽了,不管不顾的上去抱着人,亲了两大口。
“你要是不介意冰天雪地的,我也可以。”离殊声音带着笑意道。
“小心我用拳头捶你胸口。”张丘哼了下。
铃铛立在旁边有些落寞,可能是想裴青了,离殊说道:“裴青和齐西都在,我过来找你们,怕你们出事情。”刚刚还可怜巴巴的铃铛立刻欢腾起来,化成虚体就往帐篷出蹿。
离殊抱着张丘的手紧了几分,刚刚雪崩的瞬间,他是真的怕了,还好怂包没有出事。
俩人回到帐篷营地,张丘见大家伙都出来了,裴青浑身都是雪,小铃铛跟个小狗似得蹲在旁边巴巴的被裴青哄着亲亲就不疼了,二哥已经醒来,正抱着二嫂腻歪,小僵打着盹见到爸爸回来蹦蹦哒哒的过来抱着张丘大腿。
“怎么都不进去?”
“齐西中了毒。”裴青说。
张丘吓了一跳,但看这几人齐西已经中毒了,不可能不管不顾的还这么淡定,就听离殊解释,“那女人鞭子有问题,是蛇毒,但可能齐西獬豸体质,现在状态跟中了春药差不多。”
“如果不是这丫扒着我发春,我们早都出来了。”裴青不想提他在吭哧吭哧挖雪想出来,后面齐西摸他裤子这件事,当时浑身毛都竖起来,要不是顾着齐西中毒早都拎出来打一顿了,最后还是离殊过来将齐西打晕了找到这里。
库勒大爷也在外头,这会人醒了,裹着毯子一口一口的对着酒壶喝。
张丘觉得有点怪,但想不出来,听到耳边帐篷里闷哼声,还有齐止戎冷漠压低的声音,“……放手,我现在这个样子 ……”
“不放,你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死人脸。”
看来齐西精神很足么!
张丘咳了下,被里面一打岔就忘了他刚才觉得哪里奇怪了。下邳惠王问刚才怎么了,张丘连忙说了。
“看来就是这块地方。”
称海城。
按理说他们救出齐止戎了,现在回去联系岳秦仓和开明就好,但是被人耍的团团转不说,挖眼的仇不报,张丘都出不来这口气,更别提齐西了,再者今天即便回去了,谁能保证日后,他们身边的朋友又有谁被抓着了。
张丘想到这颗炸弹会危及儿子就发狠。
里面折腾的时间很长,长到他们在外面架起了炉子烧了一锅雪水,煮了一锅杂烩,什么牛肉干、压缩饼干、榨菜、挂面,还有小绯贡献的两颗卤蛋。
等饭煮好了,风一吹送到嘴温度刚刚好,冻了一天的几人吃着热乎的,也不管什么味道好坏奇怪了,小僵端着小碗吃的特别开心,还给小绯喂,不过小绯精神不怎么好,吃了一小口特别嫌弃的用红雾裹着一块软软面包递给哥哥。
“真跟多啦A梦似得。”张丘摸着小绯脑袋。
小绯裹着面包的红雾凑到小僵嘴边,小僵特别高兴,露出小酒窝悄咪咪咬了一小口,说:“哥哥吃了。”又裹着面包到了张丘嘴边,张丘心都软了,跟着咬了一小口,最后才轮到离殊。
虽然比不上小僵,但是在小绯心里比离殊高那么一丢丢,张丘还是很开心的。
帐篷里齐西爬了出来,一脸高兴,“什么东西这么香,给我也来一口。”
锅碗一次性筷子都是离殊跟裴青俩人带回来的,都是那群人的装备。
“发完情了?”裴青问。
齐西连忙解释说:“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扒你裤子纯粹是腿麻了。”
“扒裤子?”铃铛捡着重要的词看向裴青。
裴青头都大了,他一定要狠狠揍齐西一顿才成,不过小铃铛能吃醋也是件高兴的事情。
“哥哥,你屁股不冷吗?”
齐西见裴青脸僵住了,哈哈的大笑,端着饭碗进了帐篷,就听见里面齐西伏低做小的说话声,态度特别谄媚,没一会,揭开了帐篷,收拾了锅碗,说:“让孩子进去睡,我在外头守夜。”
小僵吃饱了犯困,张丘也没拒绝,将人抱了进去,旁边齐止戎躺着,不知道睡没睡着,衣服穿得很严实,不过张丘还是看到了下巴的红痕,心想齐西真禽兽的。
库勒大爷摆手眯着眼看向天空,“马上天亮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呀!”
果然没多久,太阳升起,漂亮的橘色洒向这座宁静的雪山,风雪已经停了,远远看去,昨天崩掉的雪山像是变了个样子继续矗立在那里。
他们收拾了帐篷行李,小绯用红雾裹了起来,背包他们背着,没让小绯带。
张丘总觉得儿子装太多有些辛苦。
“应该是被崩掉的雪山冲击出来了。”离殊指着断掉像个豁口的地方,“是那里。”
“那处是这里最小的雪山,不过里面的东西可宝贵来着,阿木尔就爱去那里找东西,那里有种黄色的小花——”库勒大爷半眯着眼睛像是在回忆,张丘几人还在听着,就见库勒大爷转头看他们,“怎么了?走吧。”
这位大爷好像记性不怎么好。
库勒大爷已经率先走了,张丘也没问黄色小花怎么了。
齐西和张于水的身体不适合在飞行,而且距离也不是很远,大家决定翻过去,有库勒大爷带路,走的很快,到了中午已经到了断掉的山脚下。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即便是在雪山中也能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中午齐西弄到了一窝兔子,纯白的长毛,耳朵尖尖的,往那一趴根本分不清雪和兔子,但就这样的一层保护色都能被齐西揪出来,张丘也是佩服齐西找吃的本事。
“你就是兔子的克星——”张丘笑着说,口袋的电话响了,赶紧摸出来,信号只有半格,叮铃铃的响个不停,是个陌生号码,“这里竟然还有信号,我都忘了还有手机。”
“张丘,是我岳秦仓,我们已经到了恩和村……库勒大爷他 ……我们就快过来,你小心 ……”
电话里岳秦仓说的断断续续,张丘还没说话最后半格信号也没了,再打过去就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