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蚕丛路七
明明孩子都有了,可这次接吻张丘紧张的不亚于第一次,心脏砰砰砰的跳。
离殊完美的面容慢慢放大,张丘下意识的闭眼,唇上微微凉,软软的,他伸出舌尖舔了下,想着这样不符合他清纯人设,不由往回收,然而被离殊炙热吞没。
说好清纯不做作的吻最后发展成特别咸湿。
张丘脸上羞羞,舔了下唇边的口水,眼睛里水汪汪的,都是没换气憋得了。
爽!
心里像是有把小刷子在痒痒他,张丘眼巴巴的望着离殊,“我们回房吧。”
“好。”离殊眼底不掩藏的欲望。
结了账,俩人急吼吼的往酒店房间去,浑身洋溢着要啪啪的氛围,结果到了房间门口,好家伙人到齐了,小铃铛今天走的是英伦风,穿的像个小绅士,好奇的说:“大人,你的嘴巴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吃太辣了。”
张丘已经没有心情去解释了,看今天的阵仗就知道他火热的心注定无法安放了。
唉,想要个啪啪啪怎么就这么难呢?!
离殊脸色也不太好看。张于水怀里抱着小僵,笑眯眯的说:“没办法,高志豪紧急通知现在就出发。”
张丘觉得二哥脸上的笑怎么看都很幸灾乐祸,绝对是报复他把小僵塞给二嫂了。
门口车停好了,就等张丘和离殊,没办法张丘压着心里的痒痒,认命的收拾了一包衣服,带的都是小僵的,这个臭美蛋,还有他和离殊的换洗内裤。
门口停了三辆黑色越野车,高志豪在前面坐着,脸上表情不怎么好看,见了他们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终于可以走了?”
“高老板久等了,见谅见谅。”掏钱的就是大爷,张于水笑着说。
高志豪近两天霉运连连,请来的降头师无缘无故废了一身发力,现在家里小鬼乱七八糟,两个说好的合作方转头去跟他死对头林家合作了,心里一口血憋着,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请来的人结果让他在门口等了大半个小时。
林林总总,高志豪现在还真顾全不了面子笑呵呵不起来,尤其是见到张丘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顿时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这群人像什么样子!哪里是下坑,这分明是拿着他的钱去旅游的!
“怎么孩子也在。”高志豪碍着离殊的面子低声不满道。
张于水先笑着解释,“小孩子眼睛干净,有用的。”
高志豪将信将疑的扫了眼张丘怀里的小胖墩,难不成道上传闻说离殊厉害,因为有这孩子下去当钩子?
这解释也就罢了,反正带的孩子出了事也怪不到他身上,等高志豪见到打扮的漂亮时髦的齐西时是真的憋不住了,指着齐西,“这妖里妖气的男人,你们是打算郊游吗?!”
妖里妖气的齐西:……
张丘忍着笑,谁让齐西特骚包,全身大牌跟走红地毯似得,一群人就他最引人瞩目,要不是天色晚了,深秋街头人少,他们早都被人围观了。
“嫉妒我美貌,下了坑就知道我穿这身的用意了。”齐西撇撇嘴说。
张丘心想难不成粽子见你长得好看能少啃你两口?听七喜胡说八道了。
高志豪气得头疼,但是他钱已经给了,多了人是死是活他不管,气冲冲的说:“上车,赶紧出发。”
前面两车是高志豪的,装着行李,后面是他们的,裴青开车,满满当当的刚够坐下,后备箱装好了他们自己的行李,趁着夜色上了高速直接出城了。
张丘哄睡了小僵,离殊接手抱着,让张丘胳膊松快一下。张丘靠在座椅后,有点晕车,脸有些发白,肚子有些闷闷的疼。
“不舒服?”
“有些闷。”张丘头晕晕的,眼睛都睁不开,额头上温热的手擦掉了他的汗,张丘知道是离殊,窗子打开透着冷冽的风,吹的脑中清醒几分,睁开眼嘴边是温热的水杯。
离殊端着杯子,喂张丘喝了水,“你睡会。”从齐西那儿借了条毯子给张丘盖上,又将打开的窗户关小了些。
张丘不知道睡了多久,浑身发僵,睁开眼车子已经停了,车上没有人。
透过车窗,外面营地灯很亮,高志豪的人正在扎帐篷,张丘看到离殊蹲着不知道做什么,披着身上的毯子下了车,风一吹打了个哆嗦,还没走近,离殊就回头,看到是他,问:“正好喝点粥。”
张丘才看到离殊用简易炉子烧了一锅白粥,咕嘟咕嘟冒着清香,小僵乖巧的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牛肉棒在磨牙,见到他高高兴兴的叫爸爸。
“这是哪里?”
“乐山。”离殊盛了碗粥递给张丘,“小心烫。”
张丘端着粥喝了口,砸吧了下,嘴巴有些淡,吃不出味道,离殊看了眼张丘的动作就知道味道淡,又给放了一小袋腌菜,张丘立刻美滋滋的喝着粥,问:“你吃了吗?”
“嗯,吃过了。”离殊拉着张丘坐在旁边小椅子上。
张丘喝着粥抬头扫了圈,“二哥他们呢?”
营地在不知道那座山里,四面都是漆黑黑的树林,他们选这块地势平坦,大致除了杂草,搭起了一座座小帐篷,亮着灯,中间是高志豪住的地方,他的手下正准备吃的,外围一圈是他们的帐篷,裴青齐西还有二哥二嫂都不在。
刚问完话,就听到齐西嘻嘻嘻笑的声音,张丘随着声音看去,漆黑的树林中打扮骚包的齐西远远走了过来,旁边是裴青和小铃铛,只见齐西手里拎着两只灰扑扑肥肥的兔子,裴青手里插了三条鱼。
“哟小丘丘睡醒啦?正好给加餐。”齐西特别骚情的将两只兔子往地上一扔,张丘就看两只兔子吓得瑟瑟发抖,但没有一只敢跑的,就在原地等待着被宰的命运,看起来可怜叽叽的。
小僵见到小兔子眼睛一亮,蹲在旁边戳着兔子耳朵,“爸爸它真是可爱。”
张丘还以为儿子同情心大发,就见小僵露出小虎牙说:“看起来就很好吃。”
他还能对吃货有什么误解不成?!
有齐西在的地方,总是花样多多,虽然麻烦些但心情不错,真跟郊游似得。处理干净兔子和鱼,架着火,齐西从他驴牌行李包中掏出了不少调料,看的张丘眼皮子直跳,不用他们动手,齐西兴致勃勃的全手包办,等烤的兔子油滋滋的香味出来,小僵一脸崇拜眼巴巴的蹲在齐西旁边,跟个小尾巴似得。
“漂亮哥哥,这个兔子真好吃哇!”
从叔叔变成哥哥只需要一只兔腿就能搞定,张丘深深为自家儿子以后担心,嘴里痛快的说:“我还要!”
离殊望着吃的满嘴油的父子俩,心也很累,看来烹饪技术要尽早提上课程了。
一顿烧烤,张丘头不疼了,肚子不闷了,精龙活虎的帮忙从车上抱着睡袋下来拾掇好,凑合洗漱完钻进睡袋,不一会离殊摸了进来,张丘把小僵往边上放,俩人紧紧挨着,呼吸交缠。
外头火把霹雳巴拉作响,二哥布置了阵法,只要有邪祟东西进来就会作响,高志豪的打手和裴青守上半夜,后半夜是离殊。
张丘知道分寸,俩人交换了一个吻。
“睡吧。”离殊亲了下张丘额头。
张丘闭着眼很快入睡,一团绯色的雾,十分浓郁包裹着什么东西,隐约能听到软软的爸爸声,慢慢的绯色雾气一层层剥落,里面是个小巧精致的孩子,比小僵才出生时还要小,张丘心里激动不已,是老二,这是老二。
砰。
张丘刚伸手去抱,眼前一黑,整个绯色浓雾成了浓郁的黑色,只听到老二软软的喊爸爸,声音越来越小 ……
“老二!”
睡梦中张丘惊醒坐起,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做梦,他摸了下肚子,安安静静的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帐篷外的灯光透了进来,张丘看了眼旁边,小僵睡得很熟,离殊应该出去守夜了。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的能听到风声,张丘眼皮跳了下,总觉得太过安静了,他掀起帘子一角,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心里一紧,离殊去哪里了?
随手抓了件外套,张丘握着手里的匕首防身,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齐西。
“是你啊!”张丘松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离殊不见了,这里也特别安静。”
“好像是不太对劲。”齐西看向某个方向,指着说:“那儿好像有个人影,过去看看。”
张丘随着齐西指的方向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但齐西已经往过走了,张丘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前面齐西像是疯了一样往前跑,张丘跟在后面连忙大喊:“齐西、齐西!”
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
张丘想了下,咬牙还是往回走,打算叫醒大家一起找人。
结果营地就在眼前,但走了半天就是无法靠近,张丘脑子懵懵的,一座座帐篷安安静静的闪着灯光,原本消失的离殊就坐在火堆前守夜,旁边还有高志豪的两个打手。
“离殊。”张丘卯足了劲儿喊,但离殊压根像是没听见一样。
张丘站在原地急的满头冷汗,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正急着,听到前面有动静,握着匕首跟着声音走,漆黑的树林里突然跳出个人影,冰冷的刀尖放在他的脖子上,张丘吓得浑身僵硬。
脖子上的匕首已经撤走,张丘抬头一看是离殊,但想到刚刚看到营地守夜的离殊,不由戒备的退后两步,“你到底是谁?”
“怂包是我。”
离殊随意擦掉脸上的血,淡定的将匕首插入刀鞘中别入腰间,“真是我,跟我走,先回营地。”
张丘眼里还藏着戒备,退后了两步,握着匕首对准了对方,“你银行卡的余额,说!”他们昨天约会吃完饭他还在离殊耳边算过账的。
面前的离殊报了一串数字,有零有整,张丘听闻松了口气,对上了。
“我还知道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离殊摸着张丘的脸笑着说。
这有什么,我也知道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张丘望向离殊,“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齐西突然跑不见了。”
“不是我的血,先回去,不知道二哥他们有没有受影响。”离殊握着张丘的手,俩人快速穿梭在树林中,张丘发现回去的道跟他刚才截然相反,走了不过几百米,眼前就是营地里。
火堆渐渐熄灭,原本守夜的打手都没在。
张丘先回帐篷,见到小僵睡得熟松了口气。离殊已经挨个叫醒帐篷里的人,裴青、铃铛、齐西都没在,张于水和下邳惠王出来,见到离殊的样子,俩人不掩的惊讶。
“出事了?”张于水皱着眉头,他们俩人竟然睡得这么熟,很奇怪。
“老、老板,咱们这儿丢了两个人。”
高志豪刚被惊醒有些脾气,不耐烦的说:“是不是解手撒尿去了?好好找找,别大惊小怪的。”
“先别乱跑。”离殊冷声说。
高志豪被怼的面上挂不住,但扫到离殊身上脸上的血迹,顿时心里紧张,“出什么事情了?”
张丘现在都不知道出什么事情,将他醒后发生的说了遍。
张于水检查完阵法,一切都好好地,应该不是什么鬼祟东西。
“是幻觉。”离殊环顾了圈,将火堆灭掉,旁边还有未烧尽的兔子皮,“应该是吃的东西,晚上的鱼和兔子,还有这兔子皮烧掉留下的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
所以他们都是自己跑出去的。
“不过二哥他们和小僵为什么没有事情?”
下邳惠王说:“我们没有吃鱼。”
张丘才想到,二嫂闻到鱼味难受二哥陪着去风口避味去了,小僵嫌弃鱼刺多没有动一口,剩下的他们都吃了。
“我身上的血是野猴子的,这里的猴子力道很大,不像一般的猴子。”离殊握着匕首看向张于水,“你留下看着他们,我出去找人。”
张丘担心离殊,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出去了也是让离殊保护,还不如留在营地,尤其他做的那个梦,现在就害怕老二出事。
“你小心。”张丘不放心的说,旁边张于水让下邳惠王留下帮忙跟着一起出去找了。
众人都没了睡意,不敢再点火堆,打着手电筒戒备的望着四周丛林。
等天际泛白,离殊张于水和裴青齐西铃铛终于都回来了,齐西衣服乱糟糟脏兮兮的,脸上还有抓痕,呲牙咧嘴的,这些都是野猴子抓的。
裴青和铃铛除了衣服乱一点外别的没什么了,张丘见二哥笑眯眯的神情,还有铃铛烧红的脸,就觉得这俩人不对劲。
“我睡得迷迷糊糊哥哥拉着我说给我看个好东西,我就稀里糊涂出去了,然后、然后 ……”铃铛越说脸越红,最后说不下去了。
裴青也一脸的尴尬,没想到中了幻想拉着铃铛出去野战,还被一群野猴子围观,要不是离殊和张于水来的及时,他还在光着屁股打猴子,这群猴子太不是东西了,把他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齐西你昨晚看到什么了?我在后面叫你都不答应,跟疯了一样。”张丘见裴青这表情就能猜到,连忙岔开话题。
被问的齐西眼神闪了下,刚刚呲牙咧嘴的脸冷了几分,“没看见什么。”
能让齐西变脸色的人也不多,张丘识相的没有再问。
又过了会,走失的两个保镖也回来了,光着屁股,浑身是血痕,被野猴子抓到了,一看俩人尴尬的样子就知道昨晚在幻觉中做了什么,裤子都没了。
人到齐了,收拾了帐篷东西,高志豪早上一个人打着手电筒研究琢磨地图,护的严严实实的。
离殊问怎么走,高志豪犹犹豫豫的环顾了四周大山也说不出个准确信息。
“东西拿来。”离殊冷声说。
高志豪满心不情愿,但对上离殊冷冽的眼,莫名的就将手里的地图递了出去,递完就后悔,刚才自己跟中了迷幻药似得,也幸好他给的是拓本。
离殊对着地图扫了眼四周地势,将地图还给高志豪,说:“东西用不上。”
“怎么会用不上,地图上明明说的就是乐山这里的,你看你看。”高志豪捧着地图就差往离殊手上塞了。
张于水扫了眼,“高老板你自己看,这确实跟这里山形地势对不上的。”
“不可能,岳东辉那老家伙宝贝成这样,不可能是假的。”高志豪不信,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确实对不上,急的满头大汗,仔细的盯着地图,喃喃道:“这就是通向蚕丛路的、绝对是的。”
又是蚕丛路。
“高老板你别太执着了,蚕丛是传说中蜀国第一任君主,这都是传说,就算找到了蚕丛路,这都多少年代了,什么东西都留不下来了。”张丘劝着,李白的蜀道难没有人不知道蚕丛及鱼凫,这是传说中蜀都建国的君主。
没想到高志豪突然抬起头,“你懂什么,这不是一般的路,这是通往长生路——”
“长生路?!”
高志豪被问,闭嘴不再说。
“千百年地里面貌多变,尤其是这里经过地震山体滑坡,你手里的地图或许是真的,但现在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地图没用了。”张于水忘了眼四周,凉凉说:“打包回家吧。”
高志豪一下子急了,他付了这么多钱,难道真的是带这些人出来郊游的?
“道上说你离殊很有名,难道就是骗人的名气?”高志豪直指离殊,脸色涨红,是气得,“我掏了那么多钱,你们就是这么耍我玩的?!”
离殊气势冷冽,眼神锋锐的扫向高志豪,高志豪吓得抖了下肩膀,又不甘心色厉内荏的看了回去。
“地图都没有了,你让我们怎么找?”张于水笑着打哈哈,“要是看墓穴我还能看看风水定位,现在你说的蚕丛路,这都是上古的神话了,又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我就是想定位也摸不准。”
高志豪回头翻过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牛皮本子,急忙翻看,到了一处指着给他们看,“河,是河流。”
本子上字迹端正飘逸,一点都不像出自高志豪之手。
张丘仔细看了遍,上面记载着鳖灵的神话,传说这位鳖灵死后从,尸体从溯江水上漂流,一直漂流了三天三夜到了现今的成都,后被蜀国现任的国君杜宇捞了起来,没想到一下子就活了,后被封成蜀国丞相,之后杜宇退位,鳖灵成了蜀国君主。
后面做了详细笔记,结合玉璧的地图推算出他们所在的山中,日月变化,江水分流,靠这里最近的应该有处河。
最后红色的笔记重重的写着——守护。
到底守护什么?这笔记的主人是谁?
张丘想到岳秦仓,刚刚高志豪脱口说出岳东辉应该就是岳秦仓的父亲,结合岳秦仓说丢的玉璧,看来高志豪不仅抢了人家的玉璧,还拿走了人家的研究资料。
“还记得昨晚吃的鱼吗?”离殊淡淡出声。
对啊!鱼!
张丘几人目光唰唰唰扫向裴青齐西俩人,裴青尴尬的笑了两声,“可能距离这里有点远。”
齐西这个浪货,到了深山里就憋不住了,满山的撒野,仗着有翅膀撺掇着裴青去浪,裴青也想在铃铛面前耍耍威风,驮着小铃铛飞到空中,看到有河流就下去捉了两条肥美的鱼上来,齐西顺手摸了两只发呆的灰兔子。
现在被问起,他们俩也就去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会怎么说要翻过一座山再翻一座山?!
齐西吹着口哨望天,一脸事不关己,裴青心里狠狠唾骂齐西不讲义气,下次再跟齐西浪他就不姓裴!
“哈哈哈这个不重要,说也说不明白,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就好。”裴青哈哈笑着说。
高志豪听到准信心里猛松一口气,连忙将笔记本收起来,“那赶紧出发,别耽搁了。”还一脸早早上路早早到的样子。
张丘知道内情,跟着头疼,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