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一则
九月中旬,江滨公园附近的酒吧一条街上发生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起因似乎是因为某酒吧驻唱乐队的主唱第三者插足撬了客人的女朋友。那客人来头挺大,本地政府高官内侄,可即便如此,还是叫人无所畏惧的给开了瓢,牙都打掉了两颗。
行凶者年纪不大,长得十分俊俏,斯斯文文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谁也不认识他,不知怎的他就横空杀了出来,先是侧踢隔开了正挨打的乐队主唱,紧接着一个回旋踢将那小衙内踢得扑在吧台上喷出了两颗碎牙,身手漂亮的好像电影里头的打星。
一旁同他一道来的人心惊胆战劝架:“老板,老板,算了……”
“一边儿去。”他说,然后随意活动了一下颈肩,将那主唱牢牢护在身后,眼神凶的好像护崽的母鸡。
要不是酒保报了警,酒吧里头东西还得叫这两伙人再砸一半。
许爱浓坐进车里了还带着杀气,杨慕贤鼻青脸肿跟他上了车,抬头见他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敷脸颊,才发现他也受了伤。
“我哥今天回来吗?”他紧张起来。
“你也知道怕?”许爱浓火冒三丈,“你不是说在琴行打暑期工?琴行开在酒吧里?!”
“我要说在酒吧你们有人同意吗……”杨慕贤小声嘀咕。
许爱浓想起刚才那一幕就后怕,他是正好陪客户应酬看见了,要没看见,这小少爷今天还能不能四肢健全回家。
这不行,他想,要配个保镖。
“你查查对方什么背景,”他吩咐坐在副驾驶座的助理,“明早再联系安保公司。”
助理受了大惊吓,还惊魂未定:“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去了医院不清净,叫王凉来一趟就是了。
杨慕贤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冲他谄媚笑,许爱浓简直没了脾气,只能虚张声势:“看你哥回来怎么收拾你。”
杨敬贤去了境外忙生意,原本还得三四天,不知怎的竟叫他这话给传回来了。半夜里管家开门,吓了一跳:“您不是说还得几天?”
“忙完了。”说着话他便上了楼,完全没注意到管家的忐忑不安。
主卧亮着灯,许爱浓靠在床上看一个新的企划书,一手拿着冰袋敷脸,见他回来猝不及防:“你怎么回来了?”
那神色,仿佛屋子里藏了个奸夫。
杨敬贤顿了顿,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个的,都指望我不回来了是吧?”
许爱浓谨慎的将冰袋丢在了床底下,默不作声放下文件去放给他洗澡水,来不及转身出来便被摁在了浴室墙面上。
提前回来,总不是想吃顿家里的好饭。杨敬贤脑子里热烘烘的,路上就想着怎么折腾人了。他旷了几天,色欲熏心,不怕死的恶劣念头满脑子都是,恨不能把人往死里干。
可他刚把人剥光了要来一发镜子PLAY,抬眼便看见人脸上的伤了,那明显是被拳头扫到的伤。
许爱浓再去热切的吻他已然迟了,杨敬贤脸色一变,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放在洗漱台上,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淡淡问:“怎么弄的?”
“跟人打了一架。”许爱浓说完便搂着他要亲,被推开了。杨敬贤还没有失智到任由太太在外头挨打。
“跟谁啊?”他问得漫不经心,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躲是躲不过了,明早起来见着那小祖宗,总不是要露陷的。许爱浓没辙,只得拽着他的浴衣轻声细语撒娇:“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杨敬贤说:“我不生气。”
许爱浓说:“慕贤今天和同学在酒吧玩儿的时候跟人起了点冲突。对方先动的手,以多欺少,他们几个孩子根本不是对手,正好我陪客户在那儿应酬呢,就……”
杨敬贤摘了他握着他浴衣的手就走,许爱浓急忙跳下来拦他:“干嘛呀?!这都几点了?!”
杨敬贤怒气冲冲:“他打架你帮着一起打?他杀人你是不是还要帮他点火?”
“那我跟人讲道理呗?”许爱浓挡在门口,“下回甭管是不是快让人打死了我先跟人讲道理,我先给人背个《弟子规》!”
光吵架杨敬贤能噎死:“你!”
许爱浓说:“你好歹先问问前因后果。今天动手的那帮人,带头的是王副市长的侄子,整个酒吧都没人敢拉架,他没把你杨敬贤的名号捅出去就已经很懂事了。”
他说着便贴了上来,揽着他的脖子亲他刮干净胡子的下颌,杨敬贤气得抬头不让他碰,问:“为什么打架?!”
许爱浓似笑非笑:“你猜呢……为了酒吧里头一个勤工俭学的小姑娘争风吃醋!都是你的功劳呀,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攀得烦了,推开人问:“你还做不做了?不做了我睡了,不累的呀谈一天生意还要为你弟弟挨揍?”
他作势欲走,手还没挨到门把,便被抱起来丢到浴缸里了。
依旧难伺候。杨敬贤在气头上,难免有些粗鲁,将许爱浓折腾得挂着眼泪骂人。几天没亲近了,杨敬贤不肯用套子,于是又被狠踹了两脚,一直等抱到了床上他还在抱怨:“回来干嘛呀,就知道发脾气,往后超过十二点你不要进来,滚去客房睡……”
杨敬贤只能老老实实听他趴在胸口上骂,一边给他按摩两侧腰肌。
许爱浓睡意来袭,却还记得要紧事:“好在你提前回来……明天你就去把这事儿解决了,拖久了,我怕慕贤要吃大亏。”
杨敬贤嗯了一声,拍他的背哄睡,眼睛却一直盯着他脸上那处伤。
这不已经吃了亏了,他阴郁的想,区区一个副市长的小侄,哪儿来的胆子连杨家主母都敢冒犯。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好太太已经把人家打得都住了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