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为受伤,许爱浓就耍赖不去上班了,手机也不接,苏珊只好把电话打到老板家里找他。许爱浓温柔的问她:“杨敬贤死了吗?”
苏珊吓一跳,说:“没……”
许爱浓继续温柔的说:“那你打他电话嘛。”
于是挂了电话,神清气爽的坐在躺椅里抱着本子打游戏,一边大声嚷嚷管家过来给他剥葡萄皮。
苏珊不敢打杨敬贤电话,实际打了也没用,杨敬贤不太管公司常务,在她印象中杨敬贤更像是公司的投资者,她见到他的次数不会比见到许爱浓多,杨敬贤有很多营生,“慕尚娱乐”只是其中一部分,落在许爱浓手里,便是杨敬贤所有企业里最赚钱的一部分。
许爱浓性格开朗好相处,原来是“慕尚”的艺人,似乎没有红过,却因为不错的商业头脑被杨敬贤相中,扶他上马做了副总的位置。杨敬贤寡言内敛,很多时候只扮演“一个男人背后的男人”之类的角色。在外两个人表现的一般,可谁都知道杨敬贤是许爱浓的入幕之宾,两个人暧昧关系持续了十几年,彼此都不干涉对方私生活,倒也相敬如宾。
杨敬贤玩得不遮掩,ANGIE是“慕尚”负责新人开发跟企划的副总,常常在背后骂他,恨他把“慕尚”当成自己的逍遥窝。许爱浓也玩,但他玩的低调,就只一样怪癖——他爱抢杨敬贤的人,尤其是杨敬贤看上了可还没来得及上的人。
曾经有新人在杨敬贤面前哭诉,杨敬贤笑说,他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我要上他的床,还得看他有没有心情呢。
许爱浓休了三天,杨敬贤消失了三天,没人知道杨敬贤去了哪里,许爱浓可以打他手机,但当他听到ANGIE抱怨说现在的新人太自以为是太难带,一点儿纪律都没有时,他便打消了找人的念头。
他问她:“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云隐吗?”
ANGIE坐在他办公室煮茶,说:“是哎,看着挺单纯的,没想到这么不听话,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许爱浓翻着三天堆积出来的公文哼笑:“你怎么收拾他?三天前他在你老板床上,我问你你要怎么收拾他?”
ANGIE差点打翻茶具:“什么?!混蛋杨敬贤!”
许爱浓捂着额头的纱布笑,说:“甭在我这儿装,有本事你当他面骂去。”
ANGIE冷眼看他:“你有本事,你不照样是个备胎是块儿鸡肋。”
许爱浓猛一下把文件夹砸在了办公桌上:“滚出去!一个小时内我不想再见到你!”
ANGIE悠闲端着茶带门出去,许爱浓把文件夹砸在了关拢的门板上,声音很大,把门外的苏珊惊了一下。
ANGIE没事人一样对苏珊说:“小心眼,别理他。”
许爱浓坐在位置上生闷气,气了三分钟,自己又去把丢掉的文件捡回来整理好,埋头认真工作。
下午有人来送花,许爱浓正从小会议室出来,对方便要他签收,苏珊在旁跟他解释说,前几天也一直有送来,一水儿的白色郁金香,都让ANGIE拿走了。
许爱浓说:“这种花叫做阿洛比罗。”花里没有插卡片,杨敬贤也未必知道他喜欢这花,谁会那么有心。
快下班的时候他知道了答案,刘峥打电话来请他晚饭,说是上次唐突了,给个机会赔罪。
许爱浓在转椅里晃来晃去笑,说:“我真不敢再赴您的约。”
刘峥说:“许总你不是这样小气吧。”
许爱浓说:“我不是气量小,我是胆子小。”
刘峥问:“花还喜欢吗?”
许爱浓一愣,接着放松下来接着摇:“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峥坦白说:“看看你桌上的照片。”
许爱浓瞧了一眼,那是张多年前的写真照,“慕尚”首席摄影师为他拍的,找了一屋子的阿洛比罗,熏得他差点被毒死。那会儿自己真年轻啊,大概也就十八九岁,足以把杨敬贤迷得误了董事会议。
刘峥在静默中等待他的许可,许爱浓说:“老地方,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许爱浓又给管家去了电话,说晚上应酬,晚饭不回去吃了。
“燕好”是这座城市里顶级消费的声色场所,顶楼的餐厅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风光独好,许爱浓通常在这地方跟客户吃饭应酬,他喜欢找个闲适的环境做些有压力的事情,也喜欢这家餐厅的冰激凌。
刘峥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许爱浓有了防备,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便没再碰桌上的东西,只另点了份冷饮。
刘峥主动表示放百分之五给“慕尚”就当是赔罪,许爱浓开心了,说:“划算。”
刘峥压低了声音说:“许总要是肯,这个工程,我便送给‘慕尚’。”
许爱浓笑着敷衍:“我这么值钱呀?”
刘峥只是笑了笑。
许爱浓问:“你以前见过我?”
刘峥说:“我跟你们杨总有些交情。”
“这我知道。”
“大概是五六年前,市商会的酒会上,我们见过一次面,只是你当时喝多了,大概不记得了。”
许爱浓想了半天,抱歉笑:“还真不记得了。”
刘峥说:“你喝多了,当众调戏杨总的小情人,把人小姑娘吓得跟什么似的,差点没叫非礼。”
“哈哈,我是酒品不太好。”
“不过醉态很美。”
许爱浓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点儿承受不住刘峥的眼神,只好讪笑着低头喝饮料。
刘峥说:“别紧张,我不会勉强你,你要从牵手开始都可以,只希望我有这个荣幸。”
许爱浓正色看人,说:“上床可以,你在下面,而且你得有经验,我不习惯伺候人。”
刘峥笑着叫服务生过来埋单,说:“这个不着急,咱们往后再说。”
两个人结了帐往楼下去,刘峥问要不要叫个有经验的伺候,许爱浓三天前才受过酷刑,不想再沾荤腥,便客气拒绝了。分手时刘峥很正经的问他:“我能吻你吗?”
许爱浓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停车场也没什么人,他便指了一下脸。
刘峥扣着他的下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与此同时,几米外有人爆喊了一声:“许爱浓!”
许爱浓还没反应来呢,一把就被人拽开了,眼前晃过一个人影,挥着拳头朝刘峥扑了过去。
刘峥挨了一拳,但立刻防守反击,他身手不错,拳头正要落到对方脸上时却被许爱浓架住了:“不要!是我弟弟。”
杨慕贤怒道:“我才不是你弟弟!你算老几想做我哥!”
刘峥整了整衣领,问道:“杨敬贤的弟弟吧?”
许爱浓不声响,杨慕贤还在叫嚣:“许爱浓你吃我哥的穿我哥的,居然还敢背着他偷人?!”
刘峥做了好几记深呼吸才把怒气压下去,说:“迟早我会替你哥教训你。”
他上车走了,杨慕贤四下找东西砸他的车,被许爱浓一脚踹得跌在了地上。
他俯视他,问:“杨慕贤,你哥都不敢管我的闲事,你算老几?”
说罢也不等人起来,上车扬长离开了。
这天晚上大半夜,许爱浓被电话吵醒,接起来要骂人,杨敬贤在那头低沉沙哑的问:“吵着你了?”
许爱浓痛苦的把头埋在枕头下面:“有话快说……”
“慕贤说看见你跟人在‘燕好’停车场,嗯……苟合。”
许爱浓含糊笑:“他怎么不直接说我打野战。”
杨敬贤说:“我不是管你,就是叫你避着点儿慕贤。”
“谁不知道你弟弟会突然冒出来。”
那头静了一会儿,说:“别弄伤自己。”
许爱浓对着忙音的电话骂了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