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春梦+情侣酒店

出厕所的时候,可能是为了显示自己没那么好哄吧,何释的表情依旧没多么灿烂。

唉,怎么才能让他放心呢?

希望他别再瞎想,应该把我的“结婚对象”往他自己身上猜一猜,别再误会到别人身上了。

不过,不管他好哄还是难哄,我都是愿意哄他的。

回去的时候,小杨正替我们俩看着随身的包,他挎在手里,被何释一把夺过去,甚至还被剜了一眼。

小杨一脸懵逼,我也是。

他们俩之前已经和解了,怎么现在又这么剑拔弩张了。

由于马上登机,我没来得及做帮大哥,跟菌菇们道过别之后便匆匆离去。

艺人这个职业,不管是十八线还是一线,坐飞机的频率都不会低,长此以往,跟飞机座椅也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就是…一挨到椅背,就想睡觉。

飞机已经是我很熟悉的睡觉环境了,但何释不行。所以我对着小杨千叮咛万嘱咐,何释是第一次坐飞机,一定要仔细地看着点儿。

小杨对我的要求一一应下,何释却是没什么反应,像是突然和小杨开始了冷战。

我很疑惑,总感觉何释在厕所几分钟游里面,对小杨产生了什么严重的误解。

我戴上眼罩陷进座椅里,没多久就投入梦乡,最近几天,尤其是在金村那几天,总是睡得不安稳,夜夜都梦见那两个古装男人。

起先也只是模糊残影,渐渐地,我能够依稀辨别他们的全身,也能感知到他们在说话,但是听不到。

几天下来,我感觉不对劲,元城篇的《寻迹》录完之后,势必得找大师给看看。

今天也是如此,入梦之后,那两个死男人站在一棵红梅树前面,不检点地卿卿我我。

怎么说呢,天天看他们在梦里谈恋爱,我都快习惯了。一开始只以为他们是兄弟,直到我gay了以后才发现,他们是真他妈的gay啊。

还好没什么限制级的画面,不然我跟何释睡一起,被发现身体有什么反应,那可就太尴尬了。

我又没有信期,天天脑子都是清醒的,万一某天早上对着何释一***,我就可以把生命捐给有需要的人了。

想了这么多,梦里那两个死男人还在卿卿我我,稍高些的那个把矮的那个揽进自己的大氅里,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啃人家脖子,啧啧啧,太不检点了,明明是室外梅花树,也不怕被过路人看见。

这要是现实,我还有权利闭眼转头,偏偏是在我梦里。

我就只能看着他们两个来回互啃,属狗的啊,一点观赏价值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个视角,反正我就看着、看着、靠!

那个矮的怎么开始颤抖了?那个高的你为什么仰头喘息啊?他们两个的呼吸在冷空气吐泡泡,矮的那个猛地一哆嗦,直接栽在了高个子身上。

高个子搂着他在梅花树下坐下,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矮个子花白的小腿从大氅里滑出来,内侧有一片烧伤。

然后,他妈的为什么是花白的小腿?你们怎么开始纵向运动了?你裤子呢矮个子,你的裤子呢?这可是冬天!你们俩再火热也不必在室外就这么…呃?

含蓄真是我对古代人最大的误解。

虽然我在做梦,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在飞机上,我要是在当下升旗,那可比在何释身上升旗还要尴尬。

这两个不知廉耻的断袖赶紧给我停下来,要不就让我快醒过来!

我尝试修炼在梦里闭眼的神功,还没入门,突然发现高个子后颈有一个突出的多余器官,他慢慢正过脸来,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却被吓了一跳,这…

这分明是何释的脸。

那我梦见的是什么,难道我也被时空震荡波及,何释的记忆穿到了我的脑袋里?

我又想到那条小腿上的烧伤,何释说他的友人曾被烧伤,那能跟他负距离纵向运动的友人…是那个知忆?!

周公老先生您损不损啊,让我在飞机上坐春梦也就算了,梦见竟然是暗恋对象和他前任?

生怕我痿不下去是吧。

我心里闷闷的,从没这么堵过,甚至觉得鼻子有点酸。

紧接着,何释怀里坐着的“知忆“也转过脸来,我吓了更大的一跳,这个矮个子顶着的,一分不差,竟然是我自己的脸!

原来,出走半生,春梦主角竟是我自己?

那可真绝了,这还给我安排什么上帝视角啊,我要第一视角,我要验货!

真是的,还以为自己也有幸跟时空穿越沾点边,原来还是我自己的梦,还倒贴地把自己也设定成了古代人。

不过,为什么我小腿上的胎记变成了烧伤?

何释说过,上辈子被烧伤,这辈子才会留下红色的胎记,难不成…那是我的前世?

啊呸呸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这两天提前世今生提太多了,竟然把梦里的常驻NPC想成了自己和何释的脸,社会主义新时代我搞什么封建迷信,还是等节目录完求助于大师吧。

我终于从梦里醒过来,可能是由于内容转折太猝不及防,我的下半身很安静。

第一时间偏头看了看何释,他也睡着,脸色不太好,大概是不适应飞机。

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手指修长,指侧是常年习武的厚茧,我捏了捏,连指腹都是硬邦邦的,用起来感受肯定不错。

咳咳,我是说…这种手指拍武打戏,看起来,感觉应该挺不错的,真实,对吧,真实。

我的手悄咪咪从他的手与扶手之间钻进去,发现他的掌根与指根也被厚厚的茧子覆盖,怪不得每次握住我的手,即使是和我相对皮糙肉厚的手背相比,都有点被摩擦的轻微痛感。

有的人的反差让你破灭,但有的人,他的反差只会让你更加着迷。

没错我就是在说何释,不管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王八绿豆看对眼,我都认下。

我说他是公主,不假,但他是将军,也不假。分明可以单手抱起一个成年男人,分明是年少建功立业的一国将军,他却可以对着我柔软、放肆、委屈。

或许现在仅仅是因为,他在现代社会只和我熟悉,但总有一天,他和成万成千的人熟悉之后,也只会对我袒露肚皮。

我感觉暗恋的苦让我回到了青春期,总做些小孩儿才会有的举动,偷偷牵手,默默付出,不知道挂了几张皮的老脸都学会了透红。

看来苦瓜是真对身体好啊,传下去,吃苦瓜返老还童。

飞机快到了,我的少女心思也可以收收了,我以毫米为单位,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何释手下移开,却猛然被一把抓住?

啊这…好像露馅了,那我要怎么说?

何释,你手这个姿势坐飞机不对,我帮你调整一下?太扯了。

我僵硬着脖颈往他脸的方向看,对即将到来的尴尬心惊胆战,一抬眼,却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的。

而且是闭得死紧。

几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脸色也与刚才差异较大,本来略带苍白的脸颊,从内里洇出了浅浅的红。

这情况不对,我顾不上别的,凑近他的后颈,淡淡的香气肯定了我的判断。

从家里出来之后,他的后颈就没有再贴膏药,如果不快点到机场,就算没人怀疑他是什么乾元坤泽,也绝对会有人议论一句香妃转世,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叫他两声,他没应,就着他的手猛拽了一下,他才动了动眼皮。

为什么又突然信期呢,才一个月吧,难道是乾元的身体结构受不了坐飞机的内外压力差距?

不对啊,人家现代abo文学里,飞机坐得就很溜,何释不会是真的来自千万年前吧,那时候的乾元…大概还没进化出适应现代交通工具的能力?

不管了,再不到机场,就只能再次厕所隔间分钟游了。

还好,何释渐渐醒过来,我把外套脱下来围在他的脖颈附近,物理隔绝,有一点作用是一点。

他很争气,撑到下飞机也没让别人察觉,我怕他撑不到节目组订的酒店,让小杨带着行李先去,带何释到最近的酒店,先缓一下再说。

我把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扣到何释头上,自己顶着一团乱毛带他往外走,机场照常有些菌菇们在等我,我跟他们解释小何身体不舒服,今天可能要走快点,她们便听话不再跟着,并火速让出一条路来。

我嘴里念叨着谢谢,脚步匆匆。

何释的信期并没有什么极端反应,就第一次到现在来看,顶多是最开始的时候有点难搞,但这只是对我来说。

于他而言,前两次或许也只是简单的发热和烦躁不安,但这次看起来比往常更严重,脚步都有些虚浮。

坐上出租车之后,香气在狭小空间里积聚着浓郁,我无奈只得打开车窗。

元城的九月末已经入秋,是冷冽的秋,何释发出的热够我们两个均衡,只是可怜了司机师傅,出租车开成了敞篷小三轮。

一阵凉风在车厢里穿过,司机师傅几乎打了个抖,“年轻人…火力旺啊。“

我尽力开解着师傅,“害,带您过一把敞篷跑车的瘾。“

师傅没有感情地哈哈两声,“我谢谢你啊。”

师傅大概是不想冷冷的冰空气在脸上胡乱地拍,车开到飞起,倒也顺了我的意,临下车前特意嘱咐我,帮他把窗户关好。

有时候世界上的巧合就是很妙不可言,司机师傅不仅心善到容许我们冷天开窗,还特别善解人意地,把我们送到了,一看就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侣、酒、店?

可不是我冤枉师傅,我又不是没来过元城,机场设想的那个最近酒店也是我之前住过的,现在这个目的地,绝对归功于司机师傅的七窍玲珑心。

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何释恢复后,别以为我想趁人之危就行了。

我抓着他的手腕往里走,红黑撞色的瓷砖带来的视觉冲击很足,好在前台工作人员很专业,连例行公事念固定话术都是播音腔。

或许,固定话术和播音腔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确实不违和,但重点在于话术内容。

一个人一本正经地向你保证,他们家的油、T都是全新款,道具用品真空塑封包装,角色扮演套装费用另付的时候,用播音腔念出来,真的有种她们既专业又不专业的混乱感。

我要了他们酒店名字最正常的“常规双人房”,拿了房卡火速往电梯方向跑,好在这个时候才过晌,不是交配的适宜时间,电梯间里空无一人。

何释显然也准确的判断了这种情况。

他身体垮下来,下巴枕在我肩上,“一会就好。”

他的声音里滚着足以把人灼伤的气息,“一个时辰,过去就能好,当真。”

即使跟他解释一百八十遍,我真的不觉得他是累赘麻烦,他还是会在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的需求,生怕我又说那些送他回去的话。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安,退一万步讲,我就是想送他回去,我有那个功能吗我?

我都决定好了,元城大师要是有那个功能,可以把他塞回画里,我就当着他的面把画撕了,就是想回也回不去。

对不住了爷爷,虽然我很爱您,但就当您的遗物是赐给我一段姻缘吧,这幅画我是留不住了,等我入土了再去找您赔罪。

我叹了口气,拍拍何释的头,“没事,等到了房间就不用控制信香了,孟哥有时间,不着急。”

我的理想是很美好的,到房间先让何释缓一缓,我陪他睡一会儿,等他不至于无法自控的时候,我只要注意不离开他太久,应该就没有大碍。

比起黄色文包里的易感期,何释的信期症状要轻很多,即使严重到意识不清,随便咬我一口也能恢复正常。

但我没能想到,事情从第一步开始就出现纰漏。

我刷卡打开房门,推开把手看到内里景象,差点以为我进错了房间,甚至又退出来,看了眼房门上的号码,反复确认,才一脸震惊地走进去。

房间是大片大片平铺的不同种红色色块,正红占比居多,灯光也全都是红色系,作为隔断的是一层一层的红纱。

情侣酒店装修让人血脉喷张一点天经地义,但根据我几分钟之前的记忆,我要的难道不是“常规双人房”?

我把何释带到床上,没忍住掏出房卡重新确认了一下

哦,人家是【“常规”双人房】。含义不是常规,而是掩人耳目,说不定还是这个酒店里,最不常规的一间房,造孽啊…

怪我太蠢,早就应该察觉的,混在“血色浪漫”“狂热桑巴”“情动蓝海”里,常规双人房多么欲盖弥彰,它怎么可能常规得起来啊!

还没来得及把房卡放好,我的手臂一沉,被一股大力向下拉过去,闷声砸在床上,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有一瞬间窒息的错觉。

如果把信期分级,何释的第一次信期可以算作一级,第二次则从一级进化到了二级,评级依据是他无法自控到推了小杨一跤。

现在我认为,这次必须得是三级,并怀疑他的症状会不会层层进阶,一次比一次来得突然,一次比一次凶猛。

评级依据是他把暴躁应用到了我身上,我现在像个被高利贷压在桌子上,就等着被割手指的小喽啰,他按在我后腰的手像有千斤重,逼得我从尾椎麻到颈后。

想当初我还大言不惭地和小杨狡辩,说何释绝对不会对我暴躁,我当时真以为我可能还是有点特殊地位的,现在,脸好疼。

只希望他突然地暴躁是为了快点咬我一口,而不是为了揍我一顿。

心脏砰砰跳着,和不知道现在何方的挂钟交相呼应,给我的遭殃倒计时。

我不想承认我在心动,因为那太像一个变态,要被打了还在感叹亲密接触,我都想啐自己一口。

我的脸依旧埋在枕头里,因为他的另一只手压上了我的后颈,掌根按得死死地让我抬不起头,手指却颤抖又轻柔的在我后颈描摹。

他的动作就像他的人一样,割裂、反差,迷惑人心智——

我这章节标题真是越来越虎狼了

这是两章一起发

以后每周一三五日,保底四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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