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二天我们都醒的很迟。

他的手臂横在我腰上,下巴枕着我的后肩,呼吸沉缓,被子里的温度融洽而舒服,事后的清晨竟格外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分不清现实,也忘了现实,只想这样一直困顿下去。

睡眼惺忪的翻过身换个姿势,窝进他颈间的时候,半眯着的眼无意间瞥到架在床边停止工作的摄像机。

刹那间,我清醒了。

朦胧而缠绵的,近乎柔软的雾气被冷风吹的一干二净,我慢慢移开目光,沉默的凝视着睡着的齐典。

他长的十分俊朗,彬彬有礼又温和大方,能让人在第一眼就能被他的伪装蒙蔽,从而产生无意识的信任与依赖。

但我不会允许自己被骗。

片刻,我把他的手臂推开,掀开被子。

房间里的恒温对于被拥抱了一夜的身体来说依然算的上凉,我适应了几秒,拉开床头柜,找出药膏。

沾着药膏的手指摸向红肿的穴口,我疼的浑身绷紧了,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齐典。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应该是醒了。

我没理睬,还是背对着他给自己涂药。

手腕被捉住移开,他凑过来,貌似好心的说,“是我把这里弄肿的,我来帮你涂药吧。”

见他上赶着善后,我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分开腿等着。

冰凉的指节钻到里面,肠肉立刻本能的缠住,我的敏感点浅,他也早就对我这幅身体熟悉到了骨子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指节碰了好几次凸起的地方。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他妈别乱动!”

“我没乱动,是鸦鸦太敏感了。”

齐典坐着,捉住了我提过去的脚,抬起来,虎口处抵着我的脚跟,当着我的面把我的脚趾含进了嘴里。

他对我的身体表现出了狂热的兴趣,犹如我是一件艺术品,将每一处都钻研透彻,并充分利用。

无论是腿缝还是脚底,都被他用阴茎蹭着射出来过。

他也曾将我的脚腕绑起来,随意的拿东西轻轻打着我的脚心,力道连孟知佑的十分之一都不够,我却浑身哆嗦着,丢人的哭了出来。

而我也看见了,他盯着我通红的脚心,硬了起来。

他说他喜欢美的事物,也夸过我美,可我觉得他就是变态。

现在他直勾勾的盯着我,放慢动作将每根脚趾都舔的湿漉漉的,连指缝也不放过。

我又羞又气,偏偏被他弄的坐都坐不起来,涨红了脸骂他,“你精虫上脑吗?昨晚那么久了都还不够?”

“攒的一个月怎么能这么快就抵消,鸦鸦,我还有好多等着给你呢。”

他故意把我挣扎的脚心按到他的内裤上踩着,脚下的温度惊人,像踩着一条随时都能吞掉我的舌头。

指节也还在湿热的肠肉里抚摸,我又痒又爽,抖着腰,偏头闷在手肘间涌出泪,咬进下唇也止不住断断续续的哭声。

好不容易抹了药,他又非拉着我在床上赖了半天,搂着我不停的亲来亲去。

平静下来后,我不耐烦的背对着他玩手机,点开微博看私信,他默不作声的从身后抱着我,忽然说,“喜欢鸦鸦的人越来越多了。”

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话语让我一怔。

我沉默了一下,“他们喜欢的是黑黑,不是我。”

黑黑是我用来接稿的笔名,当初我也没想到随意在社交平台起的名字会成为拥有几万粉的知名画手,只不过我没怎么用心,性别也没改,粉丝们一直以为我是女生,我也懒得解释。

反正都只是网络上的陌生人,他们并不关心我的性别和生活,他们只喜欢黑黑和黑黑的画。

齐典似乎察觉出了我不算开心的微妙情绪,安慰般的笑着说,“那太好了,没有人跟我抢鸦鸦,鸦鸦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临近中午的日光大好,从窗帘里透过来的温柔光线将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希望。

但我听着他轻快的语气,心里无波无澜,只推了一下他。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再有人说出这样的占有。

齐典在身后静了静,似乎坐了起来,盯着我的背影,声音轻了一些。

“那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我望向窗帘缝隙的天空,淡淡的说,“没什么喜不喜欢,这只是暂时,我不会永远都过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不会?”齐典的情绪有了起伏,犹如辩论一方在用平静温和的言语,不易觉察的说服着别人,“现在你有了自己的经济基础,不必受束缚,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我们就这样和外婆一起生活下去,不好吗?”

“不好。”

我也坐了起来,忍着股间的酸软,转身直视着他。

“那是你的外婆,不是我的。况且凭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怎么能说出‘一起生活下去’这种话的?要我当你一辈子的GV男优吗?”

和缓的氛围被冲走了,空气变得紧张而凝固。

齐典错愕的看着我,似乎对于我的想法很意外,但很快,他舒展了眉眼,微微笑着,凝视着我说。

“我没把你当工具——也许一开始是这样的,但后来”他叹了口气。

“鸦鸦,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那样讨人喜欢,关澄,孟知礼,孟知佑,他们都对你迷的死去活来,你都不知道当时你逃走后孟家兄弟有多疯狂的在找你。”

很久没听到这些熟悉的人名了,我下意识蹙起眉。

他也看到了我的不快,顿了一下。

“和你在一起太久,很难不会喜欢上你。我一直都忘了说,我早就没把你当成模特了,摄影是我热爱的事,我只是本能的想要记录下关于你的所有影像。”

我并不动容,忍不住讥笑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喜欢我,所以拍摄我,然后放到网上给别人意淫吗?”

拍摄完影像后传播到了哪里,其实我并不知道,只听他最开始提起说有专门的网站用来供有兴趣的人进入。

之后我就没问过,也从来没看过自己在网上的一面,即便掩住了容貌,我也知道那是我。

我并不在意被拍摄色情影片,但他将影片放到网上这件事始终是一堵墙,永远的横在我们之间,让我在无论多温情的时刻都会被狠狠刺到,陡然冷静下来。

齐典看出了我难以掩饰的尖锐神色,他来握我的手,被我避开了。

见我浑身散发着排斥的气息,他也没恼,只说。

“五年前我开始将你的影片放到网上,热度高的惊人,你都不知道镜头下的你有多美。”

“那时我非常高兴,沾沾自喜,觉得你能完成我的梦想,而你也的确做到了。”

“鸦鸦,你不止是我的梦,你是我的整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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