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宋荀肚子像吹气球一样越鼓越大,弯身都变得不方便,不好洗头,只好把头发剪短了一些。

宋荀这段时间像是吃准了他,变得任性起来。血来潮硬要自己帮李时杼剪,拿着把剪刀在手里晃荡,又躲他的手,把剪刀藏到身后去,跟他讨价还价,“我要剪,只有一点点,要剪好不好?”。

刀光太利,他怕宋荀错手扎到,不得已把手举起了做个投降的姿势,“好,你过来,站我后面来。”自己转身坐到梳妆台前面。

宋荀喜滋滋地站在他后面,他最近经常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娇横,蛮不讲理要耍赖,不够听话乖巧,却足够鲜活生动,加上怀孕的关系,摇摇摆摆地像只企鹅,莽撞又笨拙。

他不知深浅地左右瞧了一下,一剪刀下去直接把李时杼剪秃了,乱补了几刀,直到自己发现错误,才握着手里的剪刀,不知如何是好。

李时杼看着梳妆镜里宋荀突然滞恐的脸,甚至无法开口指责他,他很能容忍宋荀的小主意,包括引发的系列无伤大雅的后果。他把宋荀按到椅子上坐着,“没事的,我去找个推子过来,你全推了就行,没事。”

宋荀看着镜子里他的脸,不断点着头,“好,好。”

他可笑的发型被推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层青黑色的发根,很短很扎手,显得极痞气。

宋荀不知道是在挽回刚才的失误还是真的做了个极高的评价,手从后面伸过来捧着他的脸,下巴磕在他头顶,眼睛笑得眯起来,说的话很甜,“老公好看,酷。”低头吻在他头上,又抬起脸来朝镜子里的李时杼笑。

他不太相信,“哦?是吗?”

宋荀生怕他不信,急急忙忙挤进他两腿之间,“真的真的,很好看。”他亲吻男人的嘴,鼻子,亲到额头,他很爱揪着男人的耳朵,指腹按着耳廓摩挲,吻男人浓黑的眉毛,声音又轻乎起来,“我好喜欢,真的,特别好看,以后都剪这样好不好?我可以给老公剪?”他顿了一下,没听见回复,又问一句,“好不好?”

他总是轻易被宋荀蛊惑,不管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时时涌现的任性,几句甜软的话就很容易让他投降。抱住宋荀的后腰,短得刺人的头在宋荀颈间蹭动,“好。”

宋荀坐在卧室阳台的躺椅上,他半蹲在宋荀面前,拉开他的腿给他舔。

孕期的宋荀较平常更加敏感,欲望也更重一些。他们真正做的不多,他难得害怕起来,进也不敢进得太狠,九浅一深的来,重重地抵进去又缓缓抽出来,一次可以做很长时间,而且快感汹涌又持久。宋荀每泄一次都像快要虚脱,全身是汗,快乐又痴迷的,瘫在沙发上浑身瑟缩,身体有点微微的抽搐,水红的嘴张得圆圆的,勾着他去亲吻。

宋荀两条腿大敞着,半眯着眼,视线模糊,眼里是楼下泳池粼粼的金光,夕阳照得他眼晕,林里夹带着暑气的山风扑到身上,所有的感官都像在加深这把浴火,欲望要把他吞没了。

他半握半推地抵着腿根男人吮吸的头,嘴巴张张合合,不时缩着腿打抖,他的肚子隆地好高,都看不见男人在干什么,只触得到他短刺的发茬,和不断响起的淫靡的咂嘴声。

他捂住自己的嘴,像在咬手指,嗫嚅不清,“老公,唔。”阴蒂被吸进嘴里,男人灵活有力的舌头绞着小东西在嘬,他四肢毫无节奏地抽动着,眼泪被快感逼出来,“老公,腥不腥?对不起我流汗了。”

他哭得委屈,像真的犯了天大的错。

李时杼沿着肉缝扫舔着,手掌去摸他的肚子,他哄他,“不会,很骚。”

宋荀眼里还在涌泪,却又同时开心地笑起来,打着哭嗝,“真的吗?”

他的情绪来得奇怪,毫无理由的,一会哭一会笑,脾气也变得大起来,偶尔会使性子,娇气又任性。

他喷了一次,全被男人吞进嘴里,他的长体恤被撩高,那两片火热的唇沿着他的阴茎,小腹,到他隆起的肚子,心口,锁骨,喉咙,下巴,男人来亲他的嘴。

他们紧贴着,互相吮吻,缠绕,分享着唾液与灵魂,宋荀两只手软得抬不起来,不能攀上男人的背,改握住他的手,他意识不清地,挣扎着和男人分开,“老公,我给你含。”

他虚浮地站起来,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去接男人的拉链,鼓胀狰狞的性器一下弹出来,硕大的龟头顶到他嘴唇,腥苦的精液刺激着他的口腔。他握住那根粗大的棍子,用肉嫩的脸颊去蹭滚热的柱身,他朝男人笑,傻气又天真地,“好热。”

宋荀确实旱得久了,他们快一周没真刀真枪地做过,一直是手指和舌头,他无比渴望这根粗硬的东西。他把龟头含进嘴里,慢慢往里吞,他嘴很小,张得太大了,嘴角都被拉开,被堵得实实的,贴合得很紧,舌头都动不了。

他帮男人口交过很多次,没有齿感,不会再让男人勃发的性器被碰到,他知道自己舔着吸就可以让男人射出来,可是他像是受了蛊惑,就是想要吞进去,全吞进去。冠头捅进他喉头,异物感让他不断想干呕,喉头滚动着要吐出来,偏偏让男人极爽快,不断听见他低哑地喘息着,口是心非地,“啧,乖宝贝,吐出来没关系。”

宋荀犟起来了,硬要唆着往里吞,唾液不断分泌,强烈的窒息感终于让他忍不住咳着吐了出来,像一下回到空气里,他剧烈的咳嗽,拖着男人的裤子,抬头张着嘴哭得好委屈,“吞不进去,吞不进去。”过多的唾液让他口齿不清,顺着嘴角流下来,“老公,我吞不进去,太大了,捅着我嘴了,痛。”

他拉着男人的手,嘴张得大大的,给男人看,要他来哄。

李时杼蹲下去,孕期情绪太不稳定,宋荀心情容易过幅度的波动,他怕宋荀哭得太凶呛到,想拿袖子给他擦擦脸。但是宋荀哭得脸红红的,张着嘴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满是唾液的舌头,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回家大哭着告状喊疼。

他被那层滟涟的水光吸引,不自觉地把手指伸进宋荀嘴里,夹着他的舌头往外拖,舌面很滑,像鱼,手绕着宋荀舌头搅动。

宋荀的口水泛滥,咿咿呀呀地要呛住,李时杼沾满他唾液的手指掐着他的腮帮子,“乖,舌头伸出来。”

手在宋荀的后腰游移,紧紧地抱着他吮他嘴里的口液,宋荀下唇都肿痛起来,矛盾地又像亲吻又想推拒。他不胖,但是怀孕让他身体浮肿,显得笨拙,两只扑腾的手格外傻气。

宋荀睁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男人的头发被他剃得很浅,五官的优势被凸现出来,立体又深刻,瞳孔似乎都愈加黑亮了,像能把人吸进去,宋荀真真实实地觉得他这样更好看些,精干硬气地很,亦正亦邪,独具魅力。

他伸着手去捏男人的耳朵,可怜地求欢,“今天可以插进来吗?老公?”他不为自己外露的欲望羞耻,这个男人教会他,性欲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男人把他拖立起来,反抱在怀里,亲他后颈裸露的皮肤,细声缱绻地,“好,但是我要拍下来。”

他再次喜欢上用相机记录起宋荀的生活,他不可能再让宋荀怀孕了,孕期的不便对宋荀来说太难过了,至少他这么觉得。但他同时觉得为他孕育子息的宋荀太过珍贵,任何一个瞬间都值得记录,他的起居,他的穿着,他的饮食,撒娇和耍赖,欲望和臣服。

宋荀不喜欢这个,尤其是拍摄性爱,这让他觉得有第三个人在窥探他们的私密,他害怕这个黑洞洞的镜头,抗拒地摇头,“不要。”

“不行哦,我们这是交换。”他的手探到宋荀腿间,隔着衣服磨他被吮肿的小肉户。

“不要,我不。”宋荀夹着腿用手肘戳他的腰。

他把宋荀紧紧扣住,“苟苟乖一点好不好?嗯?”

宋荀被抱上床,他被反抱在怀里,男人边亲吻他的后肩,边用粗糙的手掌在他前腹滑动,单反相机被架在床尾,冷静客观的旁观着。宋荀缩着脖子往身后男人的怀里躲,“腿张开点,老公给你捅捅。”他听见男人这么说,“别怕。”

宋荀的腿被拨开,衣摆撩高,畸形的性器展露在镜头面前,这使他羞愤又惊惧,想并着腿逃跑,两根干燥的手指插进来,他有点涩得发疼,喉腔发紧像猫在叫。男人后知后觉地把手抽出来,放进嘴里含湿了,再捅进去扩张,宋荀靠在他怀里,伸长了脖子叫春。

他两条腿蹲坐在男人腿侧,下体抬高,露出含苞欲放地花唇,男人的火热坚挺的性具拍打着他脆弱的阴户,宋荀受不住,脑袋在男人颈间蹭动着去吻他的下巴,“老公,要,要插。”

男人抱着他后仰一些,掰开两片肉蚌,完全把宋荀艳糜红肿的女穴露在镜头面前,龟头顺着缝插进甬道里,被薄嫩饥渴的穴肉死死裹着吮吸,他全抵进去,把宋荀填满,听见他发出满足地吐息声,大开大合地开始从上到下干起来。

宋荀被撞得哆嗦,又爽又麻,撑得满满的,每顶一下都让他飘飘欲仙,四肢发软,他全然忘记了那个刚才还在害怕的镜头,他已经沉醉了,被支配和被征服的快乐。

“哦,等等,慢些,那里太酸了,老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喉咙痒,一定要叫出来才行。

男人的手指撑着他的女穴,镜头清楚地看见他饥渴地绞紧男人粗黑的性器,不停地吞咽,摄进他满是潮红的脸,和压抑不住地呻吟。一次次捅进穴心,撑得他发胀,他又开始冒汗,整张脸都被汗湿,耳后的汗珠被男人舔进嘴里,他两腿疲软,要支撑不住,“不行,不行,我站不住了老公,老公。”

男人喜欢他迷失欲望里动情的叫声,他一边往上顶着一边回他,“没事的,快了,老公让你快点喷。”

他咬住宋荀的脖子,疯了一样地往里头干,又快又狠,高频率得让宋荀几乎合不拢嘴,一下就喷出来了,瞬间瘫坐下来,男人托顶着他腋下,照旧操干着,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疯狂的做爱了,直到男人也射出来,才稍稍停了一会儿。

男人背躺在床上,宋荀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慢往下坐,滚热的冠头捅进软肉里。男人的下胯不自觉地开始颠动,宋荀吓一跳,一手拢住自己的肚子,一手撑着男人结实的腰腹,“不要不要,痛。”

他伸出一只手叫男人撑着他,“老公,手。”

“不要急,慢慢地。”男人这么说,他的手掌抵住宋荀的手,宋荀自己护着肚子开始慢慢上下坐,不断被炙热的阳具捅进深处的快感叫他战栗,他喜欢这种温存的性爱,却不能长久,因为他的腿没有力气了,只能求助于男人。

他的大腿被男人托住,又开始了,属于他的疯狂的性爱,像打桩机,横冲直撞地要把他干死。宋荀都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了,全身失去知觉,只知道不断在被一根可怖的性器贯穿,他被操哭的同时嘴角不断留下涎液,他有些抽搐起来,神志恍惚。

被男人察觉到,他开始缓缓冲撞,叫宋荀慢慢适应,渐渐加快,宋荀都忘了晚上一直做到什么时候,每做完一次男人都问他,“还要不要?”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清醒过来时,又开始了。

睡觉之前男人起身关了一次相机,他问宋荀“肚子疼不疼?”宋荀摇头,靠在手臂里睡过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外面已经亮了,只是下雨天色很阴。他背靠在男人胸前,被缚在怀里,两个人叠坐在床边,裹着一床被子,看打落在窗上的雨花。

他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自暴自弃地把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肚皮上,像在赌气,“像个把壳背反了的乌龟,这里好胖!”

李时杼被他逗笑了,都停不住,摩搓着他的肚子,顺着脖颈吻上去,含他的耳珠,气音很低,“很可爱”。宋荀知道他喜欢这么亲吻,从脖子到耳朵再到嘴唇,宋荀默契地抬起头和他亲吻。他们吻在一起,隔着窗外重重的雨帘。

“我们以后还会来这里吗?”宋荀问他。

“你想来吗?”

“想,我想来看雪,我们也这样看雪好不好?”

“好啊。”

“景和和他可以来吗?”他指着自己的肚子问。

“不可以。”他看着宋荀疑问的脸,顿了一下,“他们还小,这里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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