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傀儡皇帝15
在达里尔星系联盟和银河帝国停战之前，联盟和帝国反抗军好歹也算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的盟友, 而今天如果联盟为了和帝国签署和平书, 转过头去就立即剿灭曾经的盟友，即使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有永远的利益, 但这样背信弃义的事不管放在哪个联邦或是帝国身上都是一个难以抹灭的污点。
所以圆桌上的所有联盟代表听到兰斯这个要求时也都沉默了下来。
在一片肃静之中，吉尔默将军缓缓开口：“空口无凭,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兰斯。”
没有人出言反驳吉尔默将军的话，似乎大家都默认了这个结果，兰斯十分满意, 曲起手指在第二版的协议书上敲了敲, 勾起唇角道：“我可以先将帝国军撤出这些星球, 这样的诚意足够了吗？”
那些星球指的是协议书上所说的要将控制权归还给联盟的星球, 如今和平协议还没签订, 帝国就愿意撤军, 假如联盟反悔了，那么这些星球帝国是根本收不回来的，所以兰斯这一举确实是诚意十足。
室内又是一片沉默, 莱斯莉公主微微蹙了蹙眉，身体换了个坐姿，显示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兰斯归还控制权的星球之中，有一颗就是蒙蒂矿星——兰斯的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诱人了, 起码对伊曼纽尔星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没有人反对的话——”兰斯缓缓开口，脸上带着微笑，“那大家就是同意了？”
伪装成女官的反抗军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极大，刚要张口痛斥联盟的人背信弃义，站在他旁边的士兵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她在地上拼命扭动挣扎着，但是坐在圆桌周围的人们只是高高在上地望着她，眼里既是悲悯的同情，又充斥着冷漠。
兰斯唇角扬得越来越高，他站着，双手杵在桌面上，用一种胜利者的挑衅目光看着姜黎山。
如果联盟没有月星在其中，那么剩下的十个联盟星球都将会是一盘散沙，在帝国的铁蹄之下难堪一击，银河帝国在兰斯的控制下无所披靡，遇到的唯一对手，就是月星。
而那个被他视为对手的男人，看了一眼被拖下去的反抗军后，从椅子上起身离开，背对着他们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不同意联盟剿灭反抗军，所以这次行动，月星不会派出一个士兵。”
兰斯没打算就让姜黎山这样轻而易举地离开，扬声道：“沙利叶元帅这样不配合大家的行动，让我很怀疑联盟要和我国签署和平协议的诚心啊。”
姜黎山闻言蓦地停住脚步，转头目光寒冷地朝他们望来，落在苏锦之的身上。
苏锦之对上他的视线后嘴巴张了张，不过还没等他叫出男人的名字，姜黎山就推门离开了会议室。
“三个小时后，帝国军就会全面撤出协议书上的所有星球。”兰斯又笑了笑，举着第二版协议书对大家挥了挥手，“那我就等着诸位的好消息了。”
苏锦之没有留下来看他们带着面具假笑，在签署会结束后他就拉开椅子朝门外走去，兰斯叫住他：“王，我有些事想要和您说。”
“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说。”苏锦之头也不回道。
兰斯握紧拳，冷冷地又喊了他一声：“王——！”
苏锦之停下，转身走到兰斯面前给了他两巴掌：“闭嘴吧，兰斯，你可真让人觉得恶心。”
兰斯舔了舔撕裂的唇角，嗤了一声：“王，我和你可是一样的。”
苏锦之无话可说，他用了路易的身体，就得背路易的黑锅，苏锦之一边走，一边问一号：“你和零号就不能给我弄个清白乖巧点的身份吗？怎么好像一到你们构建世界，就会给我弄这种黑背景的身份？”
“世界是零号建的。”一号说，“我也没有办法。”
苏锦之想到之前零号持刀捅他的事，沉默着闭上了嘴巴。
姜黎山散会后直接回了他在诺亚空间站里的房间，苏锦之走到门口时，机械门关得好好的，他本来打算通过机械门的投影屏和姜黎山说说话，让他给他开门，不过苏锦之刚准备按下视频键，就想起姜黎山把他的手掌骨骼数据输入过机械门的识别数据库，他是可以直接开门的。
于是苏锦之手一抬，扫描过后就开了门。
门一打开，莱斯莉的声音就传来过来：“沙利叶伯伯，你可真是冷漠得令人讨厌。”
沙利叶伯伯？这是什么称呼？
苏锦之看着屋里的两人顿时愣住。
而莱斯莉看到苏锦之出现了也是愣了几秒，姜黎山则是似乎早就料到苏锦之会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看向莱斯莉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莱斯莉，你还年轻，所以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莱斯莉气得直喘粗气，瞪了苏锦之和姜黎山一眼后，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了出去。
被迁怒的苏锦之莫名其妙地看着莱斯莉的背影，等门关上后问姜黎山道：“她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什么？她想劝我出兵。”姜黎山走到前方的宇宙观景台前，背对着苏锦之望着外面浩瀚的宇宙之景说道。
看莱斯莉的反应，苏锦之不用继续问下去都知道她的劝说肯定失败了。
他走到姜黎山的背后，试探性地碰了碰姜黎山的腰，发现他没有反应后才环上去，整个人贴在他的背后：“你不高兴吗？”
姜黎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很开心吗？”
被第二次迁怒了，苏锦之很无辜，小声道：“我只是担心你。”
姜黎山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抱歉，我只是……”他的话音顿了顿，最后轻轻皱起眉，“只是你刚刚在会议室里的表现，有些太过……”
冷漠。
在会议室时，少年看向那个反抗军的眼神冷漠得令姜黎山心惊，吉尔默将军和他，还有其他人能够那样冷漠，是因为他们已经见惯了杀戮，所以这样的冷漠里还夹杂着一丝悲哀，可是少年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神，很冷淡，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会对别人产生真实的感情吗？
而少年靠近他的理由，究竟是因为他口中的“爱”，还是因为其他？姜黎山不敢去深究，所以他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但是苏锦之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张开嘴巴又合上，因为他也无法为姜黎山解释这其中的原。对于他来说，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就是唤醒姜黎山，况且他知道这些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串既定的数据和模型，都是虚假的，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所以他能够将自己和他们完全隔离开来。
就像玩游戏一样。
就比如玩一个射击游戏，你会在这个游戏里杀死很多人，他们和你一样，但是你知道他们是假的，所以你杀掉他们不会有一点负罪感。
但是苏锦之忘了，对于姜黎山来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起码他现在无法分辨这个世界的虚假。
苏锦之想了想，说：“可是我不杀她的话，她就会杀掉我。”
“……是的。”姜黎山表情和声音都渐渐温柔下来，他不愿意做转眼就攻打盟友的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帝国的国王在一起，他也不算是个好人，“刚刚对你发火，是我的错。”
“没事，我原谅你了，谁让我爱你呢？”苏锦之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被哄好了，笑着抬手箍住他的脖颈，抬头想要亲一亲他，结果却被姜黎山避开了。
他皱起眉，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总是想着做这种事？”
苏锦之一脸懵逼，下意识地问他：“什么事？”
“性交。”姜黎山盯着他，用了一个很露骨的词，“你说你爱我，就是为了和我做这样的事吗？可我们昨天才做过。”
“不，我爱你不是因为我想要和你做这样的事，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想要做这样的事。”苏锦之试图和他解释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而且我刚刚只是想要亲亲你，并不是想要和你……性交。”
苏锦之问他：“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查阅过资料，我们星球的书籍里说，你们人类所说的情爱，都是基于生物本能以及道德规范产生的产物，抛开来看就是性交前的掩饰。”姜黎山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我说的有些粗暴了，但似乎事实就是这样，”
而且姜黎山不想承认，昨天那一场性爱他到最后并不开心，因为他觉得少年就像书籍所说的那样，少年说爱他只是因为他的肉体。
苏锦之：“……”
他不敢置信地问一号：“姜黎山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月星上的资料真的是这样记录人类的吗？”
“是的。”一号的声音在苏锦之脑海内响起，“我和零号研究过恒星兽，我们发现他们这种生物，不知道是因为传统还是什么，他们普遍都有点性冷淡。他们大概觉得，除了繁殖所需要的必要交配以外，没有必要经常做这种事。”
“而且恒星兽不热衷于谈恋爱，因为生命太长他们也没有繁殖的重任需要背负，甚至有些恒星兽一直到死亡，都是处兽，所以你们人类如此热衷于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你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苏锦之话说到一半就咽回去了，末了，他又继续道，“再说了，他如果真的性冷淡昨天又怎么会那么配合我？”
一号也觉得有点迷：“那可能是因为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个恒星兽吧？”
“……我们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不能互相触碰，我一直担心他会厌倦这样的感情，再加上第一批抗体疫苗的失败，所以我才会和他提出分手。”苏锦之和一号说。
“你想多了。”一号说，“他们更注重精神的交融。”
“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觉得你和零号的研究有些失误。”苏锦之还是觉得这个结论不正确，“再说了，你不是说姜黎山在这些世界里的表现都是源于他潜意识吗？”
一号问：“所以？”
苏锦之站直身体，表情很严肃，对姜黎山道：“这只是一小部分人类，并不能代表全部。”说的同时，苏锦之还不忘抹黑一把兰斯，“兰斯就是这样的人，你看他不过大我十几岁，他的妻子和情人就有两位数那么多。但是我看我，我在你之前，从来没有过其他人，更不会和其他人做这种事。”
苏锦之现在很庆幸原身有洁癖没有出去瞎搞，不然有兰斯这么一个示范在，很难保证他不会成为姜黎山说的这种人。
姜黎山回忆了一下关于小皇帝的资料，发现他确实没有说谎，紧拧的眉头又舒展开，对苏锦之道：“我相信你。”
苏锦之望着他笑了笑，伸手解开他衣服中间的扣子，用手指在他的腹肌上轻轻抓了一下：“不过你真的不想和我……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把苏锦之拉上了沙发。
事后，苏锦之趴在姜黎山的身上喘着气，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问一号说：“他哪里性冷淡？”
“……你赢了。”一号说，“我马上和零号去改资料。”
“我送你回去吧？”姜黎山低头，看着少年还沾着泪花的眼睫说道。
苏锦之从他身上爬起来，双腿打颤地站在地上给自己穿衣服：“不用了。”
姜黎山看着他几乎站不稳的身体：“我去拿药箱过来。”
说完，姜黎山不由分说的拿了珍贵的治疗药膏过来，扒了苏锦之的裤子给他涂药。
“我那里……不疼。”苏锦之拗不过他，只能趴在沙发上由着姜黎山涂药，但是他是真的不疼，姜黎山前戏做的很充足，况且路易是个混血人类，他的身体没有纯人类那么脆弱，“我只是腿有点酸。”
“真的不疼吗？”姜黎山还是很怀疑，“你都哭了。”
“是因为舒服……”苏锦之重新拉上裤子，不再和姜黎山纠结这种情色的学术问题，“我得回去了。”
姜黎山想要送苏锦之回去，但是苏锦之执意拒绝，因为他觉得兰斯一定守在他的屋子里。果不其然，苏锦之一推开他房间的门，就看到了像鬼一样坐在房间昏暗处的兰斯。
不过这一次兰斯没急着和他而说，而是像个扫描仪一样目光上上下下地在苏锦之身上来回梭巡，随后冷冷地勾起唇角：“王。”
苏锦之走过去，找了把有软垫的椅子坐下：“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兰斯问他：“王，您能够告诉我，您在沙利叶那里呆了那么久，你们都做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苏锦之端起茶杯。
兰斯嗤了一声，反问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兰斯，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苏锦之重重地茶杯砸到桌面上。
“我说话的语气怎么了？”谁知道兰斯比他表现得更加愤怒，“他把进入他房间的识别权给了你，而你都能让他上你了，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让我想想，你一定在和他商量将我板下台的事吧？”兰斯如同困兽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因为路易皇帝有着很严重的洁癖，一般来说，有洁癖的人一般都是性冷淡，因为他们觉得两个人水乳交融是种很脏的事。
路易皇帝之前是十分仇视联盟的人，尤其是联盟首星的元帅沙利叶，可是现在路易壳子里待的人是苏锦之，他和姜黎山在一起了，这在兰斯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兰斯不得不多疑，猜想苏锦之为什么会和姜黎山在一起。
苏锦之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
“你以为我会信吗？你——”兰斯转身瞪着苏锦之，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他腕间的手环忽然震了一下。
兰斯顿住，点开简讯箱看里面的消息，看完之后他眼睛眯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同时吩咐士兵还有女官道：“看好你们的路易陛下，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兰斯匆匆离开皇帝的房间，跟着亲卫队的士兵走到关押那个反抗军女人的地方，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眼神阴鸷，对一旁的士兵说：“人呢？”
士兵战战兢兢道：“被人救走了。”
兰斯怒极反笑，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瞪着他怒吼道：“你别和我说，这空间站里还有第二个反抗军！”
亲卫队队长连忙拦住兰斯：“兰斯阁下——”
兰斯放开士兵，转头对亲卫队队长说：“召集所有联盟代表人，我要开一个短会。”
早上的第二次签署会才结束，晚上兰斯忽然又说要开一个短会，联盟的人觉得这很奇怪，但是不得不去，很快就聚集到了会议室。
而这一次，本该由苏锦之坐的位置上，坐着的人却是兰斯，因此大家看到他时都愣了一下。
有人问兰斯：“路易陛下呢？”
兰斯勾了勾唇道：“陛下身体不适，所以由我来主持会议。”
姜黎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吉尔默将军拉开椅子坐下，有些不耐：“说吧，兰斯，你把我们叫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兰斯缓缓喝了口茶，看向姜黎山道：“那个意图刺杀路易陛下的反抗军刺客，被人救走了。”
兰斯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姜黎山的身上，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肯出兵剿灭反抗军的人，此时那个反抗军又逃走了，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姜黎山救走了他。
莱斯莉在早上的签署会结束后就去找了姜黎山，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参与剿灭帝国反抗军的行动，但是却被再次拒绝，所以此刻就有些沉不住气，再加上帝国的确已经将士兵撤离了蒙蒂矿星，她不肯放飞这块已经到手的肥肉，就直白道：“沙利叶伯伯，我们都是诚心想要和帝国签署和平协议的，希望您在做任何事之前考虑一下我们。”
“我也是诚心想要和帝国签署和平协议的。”姜黎山看着兰斯回答道。
莱斯莉闻言只想翻白眼，阴阳怪气道：“可是沙利叶伯伯您反对我们剿灭反抗军啊，还不肯出兵和我们一起行动。”
一旦反抗军被剿灭，所有的联盟星球都能获得签署和平协议的好处，可是联盟剿灭反抗军这件事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月星不出兵的话就惹不到这一身腥，姜黎山想要把黑锅扔给他们背，自己却坐享其成，莱斯莉怎么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姜黎山道：“我也没有说我反对剿灭反抗军，只是月星不会出兵参与这一次行动而已。”
另一个联盟星球的代表人冷哼一声：“不参与行动？那月星凭什么占据那么多星球。”
那个人说出了所有联盟星球代表人的心声，因为他们都很不满姜黎山的做法，不肯出力，等协议签署之后好处最多的还不是月星？
姜黎山嗤笑一声，直接道：“月星可以放弃所有帝国星球的控制权。”
圆桌上所有代表人听到他这话都睁大了眼睛，兰斯也不由眯起眼睛，观察着姜黎山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那个反抗军失踪的时候，他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姜黎山，但他同时还觉得姜黎山不会做出这样明显的事，又或者他这样明显就是为了消除他的怀疑。
“月星不会参与剿灭反抗军的行动，同时也不会占据任何一颗帝国星球。”姜黎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空口无凭，沙利叶元帅，帝国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月星也应该有所表示才是。”兰斯往后一靠，用早上联盟的人堵他的话来堵姜黎山。
“当然，月星的军队在一个小时内就会全面撤出所有帝国星球。”姜黎山也学着兰斯早上的语气说道，不过最后他又加了一句，“可是我觉得，光签订一个和平协议并不能够完全保证联盟和帝国之间的和平。”
兰斯挑高眉梢道：“那沙利叶元帅觉得——”
圆桌上所有人都望着姜黎山，等着听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姜黎山言简意赅道：“不如联姻吧。”
姜黎山这话一出，大半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莱斯莉的身上，毕竟联盟一开始做的打算也是联姻，但谁都知道，路易皇帝不肯娶这位伊曼纽尔星高贵的公主殿下，所以沙利叶此时又把这件事提出来是为了什么？
莱斯莉握紧拳头，觉得姜黎山是有意在羞辱她，只能姜黎山一开口，就马上拒绝掉联姻的要求。
谁知道男人下一句话却是：“就让月星和帝国联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