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酵
圈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自打鱼希出道后才有的，规定就是，没有真凭实据前，谁都不能私自报道她的八卦。
为什么会有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用白雨棠的话说，没有哪家媒体愿意在放料之后的第二天接到这样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X省高级人名法院的X法官助理，我想向您了解下关于X艺人的绯闻事件始末，请您将资料准备好。”
又或者是这样的电话：“您好，我是X公司总裁助理，我想了解下关于你们报道的X艺人绯闻事情真相，谢谢您的配合。”
虽然话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说当时接到这两个电话的杂志社不信邪，偏要追着查，而鱼希也没有隐瞒过自己的家世，于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鱼希的父母一个是在政府工作，一个是生意人。再往上，她爷爷那辈还是军队的X长官，位高权重。
不是爷爷位高权重。
是整个鱼家都位高权重。
杂志社查到这些之后公开辟谣且道歉，然后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留下只言片语，至此圈内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当然不成文的规定，也总有不遵守的。
平时那些个黑粉还就爱拿鱼希的家世攻击她，不过她们再怎么胡说，也不敢捏造谣言，所以白雨棠在看到这个爆料帖子时眉头一皱，迅速说道：“手机给我。”
钟晨乖乖交出手机。
白雨棠拨弄了会，爆料的是小号，之前没发过帖子，想必爆料的人是做了准备，帖子里称鱼希上高中的时候和一名姓j女孩走的十分近，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都是同进同出，举止亲密，甚至还有同学看到她们躲在宿舍里玩亲亲。
爆料的帖子一呼百应，立刻卷起黑粉的狂欢，当然也立马多了‘知情人士’。
——鱼希真的是同性恋啊？我还以为是节目效果。
——不是真的到现在她公关团队不出来辟谣？脑子瓦特了？
——废话，鱼希自己亲口承认的，除非她自己打脸。
——喜欢女人怎么了？初恋是个女孩又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真他妈八卦，还有楼上几分专业希希黑粉，披了皮别人就认不出来了？
——等下，你们就不好奇这个j是谁吗？
——我是鱼希高中同学，如果没猜错的话，叫jjb。
白雨棠盯着三个字母看，沉默几秒说道：“我先去查下是谁爆的料，钟晨你看着鱼希，别让她上网。”
钟晨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鱼希依旧坐在沙发上咬着苹果，在白雨棠离开之后她打开电视，钟晨还看着帖子，偶尔看眼鱼希，几分钟后她好奇说道：“希希，你居然早恋？”
她一脸贱兮兮的八卦表情，鱼希咬着苹果偏头：“我为什么不能早恋？”
钟晨被她噎的沉默几秒，又憋不住问道：“那希希，和女孩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鱼希笑：“想知道？”
钟晨猛点头，满脸求知欲，鱼希伸手打在她脑门上：“你找个女朋友不就知道了？”
呵！她要是能找得到，现在还会是单身狗？？
钟晨自闭了。
电视剧很无聊，翻来覆去都是老一套的剧情，鱼希无聊的按着遥控器，半小时后她起身，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对钟晨说道：“你跟我去房间。”
钟晨捏着手机一脸惊讶：“干嘛？”
鱼希转头看着她满脸我卖艺不卖身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收拾行李，明天搬家。”
钟晨低头：“哦。”
进了房间之后鱼希抱着浴袍去泡澡了，钟晨哼哧哼哧的收拾行李，鱼希的东西很多，要都带走肯定不现实，况且现在楼下都是狗仔队，她们大张旗鼓的搬家，分分钟能送上热搜。
钟晨将鱼希的化妆品和平时穿的几件衣服放在小行李箱里，其他用品等到新房再慢慢补，她收拾完之后敲卫生间门，鱼希拿掉耳机，喊道：“进来。”
门打开一个缝隙，以前光明正大偷看鱼希洗澡的钟晨探进去半个头，说道：“希希，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要不要确认一遍？等会晚上我离开的时候先帮你带一部分出去。”
鱼希冲钟晨挥手，门合上。她站起身，用浴袍裹着身体，长发湿漉漉散在身后，赤脚走出卫生间。
钟晨看着美人出浴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鱼希五官英气，端庄，月眉星眼，鼻梁高挺，薄唇，许是从小就受到父母和爷爷的熏陶，她身上有股不易察觉的韧劲，气质偏冷，不说话的时候给人高贵冷艳的疏离之感。
尤其是神色漠然，明眸从人身上淡扫过去的时候，直让粉丝抑制不住尖叫喊着女神上我！
钟晨没忘记自己曾经也是这些粉丝中的一员，刚当上她助理头一周她兴奋的睡不着，每天在群里发幻想女神上我的108种姿势。
后来——
鱼希蹲在一边清点行李箱的东西。
“这件不要，颜色太俗了，配不上我的气质。”
钟晨：……
“这个也不要，裙子太长怎么凸显我大长腿的优势。”
钟晨：……
“这个是不是去年上节目穿的？”
钟晨咬牙：“上个月。”
鱼希愣了下：“有差别吗？”
钟晨：……
什么高贵冷艳，都他喵是假象！
鱼希挑挑选选，又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新款，最后关上行李箱，抬头：“好了。”
钟晨站在一边：“那我先送过去。”
鱼希点头：“地址我刚刚给你了吧？”
“给了。”钟晨说着翻下钱包，见到便利贴后说道：“那我先走了，你记得一定不要上微博。”
鱼希嗯声：“啰嗦。”
钟晨离开前还是十分不放心，还想多嘱咐两句，被鱼希轰出门了。
没了钟晨的唠叨，整个公寓安静不少，鱼希扭着腰回到房间敷了张面膜，躺在床上无聊的数星星，不知道数到第几白只时手机叮的一声，她拿起手机，见到钟晨发来的消息。
——我到了。
鱼希打字：拍几张照片看看。
钟晨把公寓里的灯都打开，明晃晃的，调好角度鱼希拍照片，空间挺大，和鱼希现在住的差不多，公寓里设备齐全，沙发茶几电视柜，都是欧式风格，很有格调，墙纸是暖色的，水晶灯照在上面，添了温馨的感觉。
她拍了几张室内的，又走到阳台，拍了几张室外的，不过因为是晚上，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鱼希回她：好了。
钟晨站在阳台上，手机还没放下，旁边的阳台传来动静，两边的阳台虽然不是连着的，但是在同一平面，她只要一侧头就可以看到隔壁阳台。
隔壁阳台走出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只手拎着罐子啤酒，眉眼藏着锋利，表情严肃，她应该正在和客厅的人说话，钟晨只能听到一点声音。
她在女人转身的时候拍了张照片给鱼希发过去。
——希希你的新邻居，看起来不大好相处，不过是个大美女哦！
鱼希敷完面膜刚洗了脸，眯着眼睛看手机，在看到背影时她秀眉拢着，将图片放大，只能看到女人窄肩细腰和墨黑长发，她抿唇发消息：能拍张正脸吗？
钟晨已经上电梯准备回去了，当即反驳：拍不了，你想干什么？
鱼希打了几个字，删掉，回她：看看有没有我好看。
钟晨：……
一夜漫长。
天涯的那个爆料帖子在凌晨三点多被删掉了，黑粉们一会说鱼希动用关系开始镇压了，一会又说她这样有污点的艺人不配演戏，各种流言蜚语开始蔓延，鱼希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整个网上漫天都是她的消息，就好像有看不见的火苗，窜的很高。
钟晨翌日赶到鱼希的公寓时见到她正在吃早餐，慢条斯理，动作优雅，没玩手机没看平板没上网，她松口气，走到鱼希身边，坐下。
鱼希给她递了杯水，问道：“帖子是白姐删的？”
钟晨摇头：“不是。”
“不过白姐已经知道是谁爆料的了。”
“希希你猜是谁？”
鱼希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想了几秒：“是柳玉瑶？”
钟晨点头：“就是她！”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回回黑料都和她有关，什么仇什么怨。”
鱼希笑。
因为她抢过柳玉瑶的戏。
当初她演的第一部 电视剧，女主角定下是柳玉瑶，后来她去试镜女配，梅导直接相中她，让她演女主，至此柳玉瑶就恨上她了。
鱼希吃完早餐，放下筷子对钟晨说道：“今天几点去公司？”
钟晨停下碎碎念：“九点，白姐说想带你先见见新老板，然后商量对策。”
鱼希点头：“我去换衣服。”
刚走到房间门口，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手机，见到屏幕上显示很久不见的名字。
电话刚接通，那端的人劈头问道：“怎么回事啊？我看网上怎么都在说你喜欢女人？”
鱼希将手机卡在肩膀和脸颊中间，歪着头说道：“你村网通啊？”
“废话！我做研究都是断网的，刚刚要不是听到别人说，我还不知道。”
鱼希选了件蓝色裙子，放在床上，将昨天节目的事情简短说了，电话那端的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鱼希掏掏耳朵：“还有事吗？”
“有。”
电话那端的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刚刚看高中同学群，你猜我看到他们聊什么？”
鱼希蹙眉：“什么？”
“他们说江静白回国了。”
“这事你知道吗？”
鱼希挑选首饰的动作顿住，垂眼，声音低了两个分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