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兄弟的番外07

卫启消失了。

卫展肿着眼睛在家躺了一天后得出这个结论。

他昨晚基本没怎么睡,早上六点醒来觉得口渴,去厨房接水时候才发现卫启挂在门口的大衣不见了,橱柜上的车钥匙不在,卧室门开着,床上干净整齐。

八成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卫展其实挺后悔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憋住那么冲动的告白了,卫启都说了不会再婚,他急什么啊?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差这么一会儿吗?

躺了一天,直到晚上了才饿得受不了,翻身下床,刚站起来就腿软倒下了。

好像有点发烧。

卫展强撑着站起来,刚下楼门就响了,消失了一天的人抱着卫星进来,见到他也愣了下。

“刚醒?怎么没接我电话?”

卫启放下睡着的小姑娘到卧室去,给她盖了被子,又起身走过来,重复,“怎么没接我电话?”

卫展一天都没见到自己手机,根本没听到电话。

况且卫启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正常?昨晚上的事都忘了?

他眼睛肿着,脸上红得不正常,呼吸带着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热气,声音也哑,硬邦邦道,“不想接。”

卫启不理他故意的冷淡,蹙着眉低头与他额相贴,手背贴在他脖颈上,叹了口气,“你发烧了。”

卫展已经被他突然的亲近搞懵了,猛地后退一步贴在冰箱上,本就肿的眼睛红通通望向他。

“你就躺了一天?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舒服不会给我打电话吗?”卫启边翻退烧贴给他贴上,边用体温计给他测体温,“你到底几岁了?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卫展被推着按在沙发上坐下。

体温计显示37度3。

卫启松口气,“低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卫展火气四起。

卫启在漠视他,漠视他的感情,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得到回应,卫启又追问,“说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样有意思吗?”卫展瞪他,狠厉的,却又带着点委屈,整张脸烧得通红,连带着脖颈都红了,“我说了我不要你当”

“卫展!”

卫启声音高了些,眉间透着疲惫,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看他,“我是你哥、不管你想不想,这没办法改变,你懂吗?你想要我变成另外一种身份,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万一这种关系维持不下去,你还能回到开始把我当哥吗?”

卫展完全听不进去,拒绝接受他任何安慰的委婉话,反正不管怎么说总结起来都是“不行不可以”,有什么可听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

卫启说完就进了厨房。

卫展走过来时候就见他哥已经做好了一盘炒饭,他饿得要命,拿着勺站在厨房就开吃了,他哥背靠着流理台,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

卫展没理,吃完了就回卧室倒头躺下,脑袋昏昏沉沉,像被重车碾过。

不知道半夜几点,他哥开门进来过一次,卫展没睡着,但也没意识应对,装睡装得很像,他哥也没叫他,给他换了退烧贴,又摸了摸他额头脖颈,这才出去了。

他们仿佛又像回到从前相亲相爱的兄弟模式,只不过在状态的只有他哥,像是玩扮演游戏、尽职尽责、做足了好哥哥形象。

卫启确实是个好哥哥,但那是以前,现在卫展只觉得不真实。

告白事件过去一个周,卫展又喝酒了。

但他其实没醉,被人扶着回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哥看,但到底也喝了不少,手脚有点儿发软,就那么被扶他回来的小男生按在门口墙上,低头亲了一口,手还贴在他腰上。

这些全被来给他开门的卫启看见了,卫展戏也不敢演了,忙推开身上的人,那小男生也被吓到,慌张逃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卫展好久没跟他好好说过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拖鞋往屋里走,“我去洗澡。”

“坐下。”

卫展背对着他,停下了脚步,于心有愧,只得扭头又坐下。

“要我怎么说你才长记性?”卫启离他两步远,就站在那,挺拔的,动也不动,“这次没醉你还能反抗,下回醉到认不出人,你怎么办?”

卫展头脑发热,话都不过脑的往外蹦,眼皮微抬瞥向卫启,“我醉了会给你打电话——你不来吗?”

卫启微顿,“我不会每次都准时到。”

“你会的,”卫展低声说,“你每次都会。”

卫启走近他,手拍拍他的头,像是安慰,又顺着后脑滑下去,捏着他后颈叫他,“卫展,我不能保证每次都会。”

卫展又想哭了,低着头暗骂自己一定是因为喝了太多酒,水分都争着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他不愿再示弱,憋得痛苦,忍不住要埋怨卫启。

在他那样子告白的前提下,卫启为什么还能做到毫无隔阂的和他亲近?为什么要这样和他亲近?

凭什么只有我在难受、只有我在纠结?

卫展脚步虚浮,站起来时候差点腿软摔了,卫启扶住他胳膊,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卫展就顺势靠进了他怀里,仰着头,手紧紧抓着他上臂,再一次亲在他嘴上。

毫无悬念地又被推开,卫展得过一次教训,贴得很近,没被推远,怒气冲冲又亲了一下,拧着眉恨道,“我就是这么喜欢你的,你不喜欢我,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能,”卫启说,“谁说我不喜欢你?”

“你!你有毒啊!”卫展彻底撒泼耍起酒疯来,“我不要哥哥对弟弟的喜欢!!”

卫启任他跟个小狗似的乱闹,手指点了点他的头,“我说过,我最爱你。”

“你就骗我!”

卫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突然抬起他下巴亲了下,在脸上。

卫展哑了,安静了,也僵住了,磕绊问,“你你这是什么 ”

“这是哥哥的吻,”卫启捏着他的脸,“臭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