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房间里漆黑一片,汤执的身体被紧紧压着,无法动弹,心中惊慌不已。

“徐升?”他想去抓徐升按在他左肩的手,才刚碰到徐升袖子,就被掐着手腕,压回床里。

汤执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但两人力气相差悬殊,反抗只是徒劳。徐升松开他的肩,又隔着睡衣掐住他的腰。

徐升用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汤执吃痛得想蜷起来,却被徐升强迫着展开。

“好痛,”汤执求他,“……能不能先起来?到底怎么了?”

徐升一声不吭,扯开了汤执的睡衣带子,野蛮地拉开衣襟,他腰带的金属扣压在汤执的胯骨,有些硬也有些冰凉,微粗的呼吸压在汤执耳边。

接着,他停下来了,只是纯粹地压着汤执,不让汤执乱动,好像自己都没想清楚要做什么。

汤执有点怕,但并不至于恐惧。

他睁着眼睛,过了片刻,终于适应了黑暗,能看见徐升肩膀起伏的轮廓,和白色天花板和木质吊顶深灰与纯黑的分界线了。

徐升不说话。

汤执闻到他身上有很干净、很像他的味道。

以前这种香味对汤执来说意味着徐可渝,不知什么时候起,忽然被徐升代替了,也变得没那么让人想逃跑。

汤执又让他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抬起没有被他压住的手,抱了抱他,问他:“怎么了?”

汤执觉得徐升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手放在徐升的背上,轻轻地上下抚摸,又问他:“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徐升没有回答他,汤执又说:“别不开心。”

徐升的脸贴在汤执右边,汤执便转过脸去,明明知道不对,还是靠近着,很轻地亲了一下徐升。

他亲在了鼻尖,又向下移了移,小心地吻了一小下徐升的嘴唇。

“不要生气了,”汤执又问徐升说,“好不好?”

房间里只有汤执在哄徐升的声音,不过徐升但态度好像有软化了,他重新握住汤执裸露着的腰,拇指摩擦汤执的皮肤。

不像刚才那么用力,但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徐升。”汤执又小声地说。

他的嘴唇和徐升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分不清是谁先靠近的,他们开始接吻。汤执微微张嘴,舔舐徐升的下唇,徐升的手来到汤执的后背,把汤执往他身上按。

汤执攀上徐升的肩膀,想要去扯徐升领带的时候,徐升突然停了下来。

他捉住了汤执的手,停顿几秒钟,把汤执的手拉开了一点。又过了片刻,他从汤执身上下来,躺到了汤执身旁,把汤执的衣襟拉起来了一些。

“……徐升?”汤执没反应过来,带着疑问,轻声叫他。

徐升不做声地握住了汤执的手背,像握易碎品一样,松垮地捏在手心。

汤执平躺着,发了一小会儿呆,听见徐升叫他:“汤执。”

他用很低也很轻的声音问汤执:“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一样。”

汤执愣了愣,徐升又问他:“你对徐可渝很好吧。”

黑而冰凉的空气让汤执冷。

他抬起手又拢了拢衣襟,不知道徐升这话的意思,所以什么都没回答。

过了一阵子,徐升放开了汤执的手,重复:“你对她一定很好吧。”

徐升坐起来,问汤执:“灯在哪里开?”

汤执便下了床,没摸到睡衣带子,只能抓着睡袍的两边,按着印象走到床边,开了一盏床头灯。

灯光柔和,汤执还是闭了闭眼,然后回身看徐升。

徐升衣冠不整地坐在他床上,衬衫皱了,但仍旧英俊。

汤执开了灯,看徐升坐着不动,直视自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像在溪城最后一夜时那么可怜,便难以自制地想靠近徐升,想安慰他。

他走了两步,到徐升面前,伸手碰了一下徐升的脸,徐升并没有拒绝他,他就俯下身,用额头轻抵徐升的,轻声说:“你怎么了。”

徐升还是不说话,汤执不知怎么办了,想去换盏顶灯,又被徐升扯了回去。

他坐在徐升腿上,徐升抱着他。

两人迟迟没有说话,汤执又问了一次徐升“为什么心情不好”。

徐升不作答,但对汤执说:“我明天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既然找到了住的地方,也不用回去了,等你母亲判了,找时间去收拾东西吧。”

“哦,”汤执讷讷地说,“好的。”

“等徐可渝好转一点,我会尽快让她和你离婚。”徐升说。

“嗯,”汤执顿了顿,说,“我不急。”

徐升沉默下来。

汤执原本轻握着他的手迟缓地移开了,可是脸颊还在徐升肩膀上。

安静了很久,汤执忽然叫徐升名字:“徐升。”

徐升“嗯”了一声,汤执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我白天也在想这些。”

“哪些?”徐升问他。

“你快订婚了,”他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汤执的身体很柔软,像一个无依无靠,只能在徐升怀里取暖的人。

他的肢体语言,声音语调,全像在表达他离开徐升一天都活不下去,说出来的内容不是这样。

“抱你,亲你。”

“这是不对的。”汤执似乎很茫然地说。

徐升环抱着汤执,汤执的呼吸微弱得像停在半空的烟气,随时就会消失了。

而徐升发现自己甚至无法把不准备结婚的决定告诉汤执。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决定放在此刻说出,显得这么不合时宜与可笑。

汤执可能会惊讶和为难,可能会问徐升“为什么”。

没有得到徐升的答复,汤执抬起头,用清纯的眼神看着徐升,问他“好吗?”。

汤执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沙哑,他连音色都会给人制造被爱的错觉。

只有在无意间说真话的时候,才露出无情的内在。

徐升觉得徐可渝或许也是这样被汤执弄疯的。

汤执对徐可渝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态度,悄无声息、舍己为人地为她做了很多事,最后才告诉徐可渝对不起,不喜欢你。

很快,徐升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徐升是汤执的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至少是汤执无意间欺骗过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徐升问汤执:“你这么想?”

汤执说“嗯”,徐升就说“好”。

汤执问徐升要不要最后做一次,徐升本来打算拒绝。

但汤执的身体太软了,他骑在徐升身上,把徐升往后推,解开了徐升的皮带,把徐升半硬的地方含到嘴里。

徐升能做的事很多,只在面对汤执时说不出“不”。

汤执含不到底,舌头和口腔湿润地挤压着顶部,右手握在徐升的根部,费力又诚心地上下撸动。

徐升看见他的睫毛,泛着情动的红的脸颊,右手手指上的伤口。

伤口红着,有一点一点的缝过线的痕迹。汤执没等徐升,自己去拆线了。

在汤执吮吸他的顶端的时候,徐升有一瞬间想问他,是不是谁都可以。

不过答案是否定的,汤执没有这么随便。

真正没有被解答的问题只有“下一个是谁”。

以及你会爱人吗,会考虑我吗。

徐升没有一个敢问。

他伸出手,碰着汤执的脸颊,扣着汤执的下巴往上抬。

汤执可能是怕牙齿磕到他,便把含在嘴里的吐出来,嘴唇碰着被他舔得晶亮的绛红的顶端。

“不舒服吗?”汤执看上去几乎是有点羞涩地问他,“我不是很会。”

徐升抓着他,把他拉起来。

他没有真的跟汤执做,只是把汤执的双腿曲起来,在他的腿缝间进出。

两人都硬着的地方摩擦着,最后都射在汤执小腹上。

汤执射得早一点,嘴张开叫着。

过了一段时间,徐升的精液和他的混在了一起,弄脏了他的睡袍和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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