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季别毕业前,要回国办结业手续。段逐不能走,他放了假也要继续留在波士顿的公司里处理一段时间事情,季别四月份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两人很久没分开这么久,季别临行前的大半个月,机票定下来那一刻起,段逐心情就变得很差,季别被他折腾得很惨,甚至掰着指头想赶紧回去算了。

在国内这段时间,季别不愿意住回段家,段逐也不让他住别人家里,季别只好折中短租一套房子。段逐和季别一块儿把房子定了,想让季别在房里放几个能联网的摄像头,季别一听就拒绝了。

季别走这天,段逐起早送他。季别前几天巴不得快走,眼下看着段逐安静把车停好了给他提行李,想到要分开两个月,季别又舍不得了。看段逐一手推着他的箱子,走在前面,季别就往前迈了一步,走在段逐身边,牵住了段逐的手。

段逐微微诧异地转头看了季别一眼。

季别心里冷静了一秒,以往有第三人在场时,他和段逐一直默契地避免身体接触,突然拉手未免有些逾矩,所以季别以为段逐会把手抽回去。

没想到段逐步子顿了一下,反而牵他更紧了。

季别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和段逐像小学生春游一样,拉着手走到了安检口。

回国没几天,辩论社的人约他聚餐,季别欣然出席。

他和社友们一年多不见,从从前讲到现今,相谈甚欢,朱隐坐在季别边上,在大家一个话题暂歇时,朱隐扯了扯季别的袖子,低声问他:“你大学最后选了哪儿?”

朱隐和季别联系多,从准备材料到挑选学校,两人一直在交流,季别一开始收到录取通知都会跟他说,后来倒不怎么提起了。

季别说了一个大学的名字,朱隐眉头皱起来了,他问季别:“你怎么挑了这个?”

“波士顿其他的都没上,”季别声音有些低,语速也快了一点,“这家给了全奖,我也想留在波士顿。”

朱隐看了季别一会儿,才说:“第一个录你那家不也是全奖吗,那个好多了吧?”

他还记得季别拿到那份录取通知时非常高兴,还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想先上一年,看看能不能转学,”季别的语调很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第一家我随便申的,本来就不想去。”

朱隐不太能理解季别的选择,心里有不少疑虑,不过他也要去波士顿的一所大学,就问季别要不要一起租房。

季别愣了愣,才说他已经有室友了。

“谁啊?”朱隐问他,“你在那边认识的朋友吗?”

季别想着以后朱隐早晚会见到,就没隐瞒:“是段逐。”

看着朱隐欲言又止的表情,季别不想他在继续追问,随便找了个引子,把话题岔了开去。

季别原定六月中回波士顿。

六月十号这天他办完最后一件事,想起这几天和段逐视频,段逐都要问他记不记得几号回家,忽然有一点想段逐,就看了看机票。一看发现晚上正好有一班机还有余票,季别买了一张,回房子里急匆匆把东西收拾了,就去了机场。

季别在飞机上几乎没睡着,他下了飞机,手机突然跳出一堆提示,有很多封来自陌生信箱的邮件,邮件里都夹了附件。

季别犹豫了一下,点开了一封看,里头有两张照片,是段逐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吃饭。

段逐穿得正式,女生穿了漂亮的裙子,戴着闪闪发光的珠宝,乍一看挺配的。季别看见照片,呆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但他确实没有感觉到受伤,连吃惊和沉重都没有。

季别又点开了几封,都是段逐这天和这个女生在一起的照片,两人吃了饭,段逐礼貌地替她开车门。

最后两个邮件拍得是季别和段逐,两个人在家外头散步的背影,应该是初春的黄昏拍的,季别和段逐隔了一臂的距离,看不出是什么关系,照片的构图竟然还不错。邮件里附了很多粗鲁但没什么花样的话骂季别,季别懒得读。

他想了想,给那个邮箱回了一条:“请问最后两封有没有原图?”

等了一会儿对方也不回复,季别就去拿了行李,打车回家。

回家路上,季别忍不住给段逐打了个电话。

段逐那儿响了一阵才接起来,季别问他:“你在哪儿啊?”

“在外面。”段逐说,他声音压的低,像在什么社交场合,背景音有些嘈杂。

季别顿了顿,看着车外的街景,问段逐:“那你晚上回家吗?”

段逐那头隔了几秒,好似轻声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才又回答季别:“太晚了可能住外面了。”

季别说好,又问段逐:“大少爷今晚没人侍寝?”

段逐便在那头像是笑了笑,才对季别说:“你又不在。”

“那明天呢?”季别问他,“明天回不回家?”

“明天也不一定,”段逐走到了一个安静些的地方,说,“今天怎么开窍了?”

“什么开窍,”季别小声说,“不跟你说了,挂了。”

说罢就真的挂了。

段逐那头应该也是真忙,没给季别回电话,也没给他发信息,就这么断了通信。

季别到了家,从下往上走了一遍,看段逐有没有添置什么新物件,失望地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原想睡他和段逐在三楼的卧室,可是那张床太大了,他躺了一会儿觉得手脚都摆不对地方,就抱着枕头下楼,睡到了二楼的小客房里。

季别太久没合眼,在小床上做了个又长又好的美梦,梦快结束时,有人把他晃醒了,季别睁开眼看见段逐的脸,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就胆大包天地上手,想去拍打段逐,手腕被段逐拿住了,没拍到。

“怎么睡在这儿?”段逐温声问他。

季别才反应过来这个段逐是真人,他看了段逐一会儿,对着段逐笑,说:“大少爷怎么回来了,几点了?”

说罢拉着段逐的手,看看他的表,发现都夜里三点钟了。

“怎么回来了呢?”季别很高兴地问段逐。

段逐说:“我怕你回来了,来看看。”

季别和他五十多天没有见到面,搂住了段逐的脖子,把脸埋在段逐颈肩,才有真正面对面的感觉,他亲了段逐两下,又半跪着同段逐说:“大少爷,背我上楼吧。”

季别给段逐弄得没力气动的时候,段逐是常抱他,不过没背过他。

背这个动作,毕竟是挺有种苦力劳工的感觉,和段少爷的身份不相匹配,但这天季别说不清怎么,就是特别想让段逐背他,就又贴着段逐在他耳边悄声说:“你背我上去,我给你咬出来。”

段逐没说什么,把季别背了起来,季别就用腿夹着段逐的腰,上半身紧紧贴着段逐的背,脚勾起来,十个脚趾白皙圆润,脚踝的骨节上透了些粉。

段逐把他背上了楼,放在主卧床上,季别倾上前去,要去解段逐的腰带,手却给段逐按住了,段逐低头看着他,半晌才亲亲吻了吻季别的额头,对他说:“别闹了,快睡吧。”

第14章

季别醒过来都是中午了。

这天出了太阳,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恰好打在季别脸上,季别被照了一会儿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段逐也躺在他身边。

段逐的手放在季别背上,明明在睡梦中,却依然在使力把季别压得更近,好像非要季别贴紧他,不留缝隙,他才会满意。

季别静静地看了段逐几秒,觉得段逐身上太热,轻手轻脚地想把段逐的手抬起来放回去。他刚握住段逐的小臂,段逐就睁开了眼。

季别缩回了手,段逐反手抓住了季别,季别被段逐一拉,就被拉得趴到段逐身上去了。季别觉得更热了,还有个东西顶着他腿根,便想支着床撑起来,但段逐的力气又比他大,圈着他的腰不给他动,贴在季别耳边说:“回国一个人睡习惯了?”

“不习惯。”季别松了手,贴回段逐身上,又侧身翻到段逐身旁躺着,抬头看段逐。

“玩儿的好么?”段逐抚了抚季别的头发,问他。

季别“嗯”了声,随即反应过来:“我没玩。”

“没玩每天那么晚跟我视频?”段逐说,“每天都约同学。”

季别笑了笑,亲亲段逐的下巴,问他:“大少爷吃醋啦?那我回来每天都约你,你有没有空?”

在季别的意料之中,段逐没回答空不空,季别伸手握着段逐的手,说:“我同学也有来你学校上学的,要做你的学弟了。”

“是么?”段逐顺口说,并没有要知道是谁的意思,却问季别,“你上现在这家,后悔吗?”

他看见季别第一封录取通知时,对季别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会申请这么远的学校”。

季别收到通知的雀跃欢喜,都被段逐有些冷淡的表情冲得一干二净。

“还好吧,”季别偏开了目光,低声说,“我留在波士顿吧。”

段逐用手指捏着季别的下巴,强迫季别和他对视。这是段逐想看到季别的表情,想读到季别的真实想法时,会做的动作。

“波士顿挺好的。”季别抬起眼睛,看着段逐,说。

“乖,”段逐满意了,亲亲季别的额头,“你还小。我朋友推荐了我一家机构,专门操作转学,只要你好好留在波士顿,明年试试能不能转。”

季别说好,段逐又拉起季别挂在脖子里的细链子看了看。

他找人把送给季别的珍珠镶进了一个904钢的两厘米见方的小方盒里,让季别挂在脖子上戴着。段逐用巧劲推开了盒子的缝隙,露出丰润圆滑的珍珠侧面来,季别就说:“怎么,大少爷怕我抠出来卖掉啊?”

段逐把盒子合上了,才说:“看你有没有扔了。”

“这么珍贵,我干嘛要扔。”季别说。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让它露出来。”段逐说得慢,季别乍一听没听懂,一转念领会了段逐的意思,心中惊了一下。

季别盯着段逐半晌,才勉强找到了一个能蒙混过关的答案,似是而非地对段逐说:“大少爷,我们不急的。”

段逐吻了吻季别的嘴唇,沿着季别的下巴往下,到他的锁骨,胸口的乳粒。季别回国这么久,一次都没发泄过,正被段逐吻得动情时,段逐移开了嘴唇,对季别说:“急。”

“我急。”段逐又按着季别肋骨的凹陷,说。

季别心里有些苦涩和无奈,他知道段逐是真的很疼他。

段逐的光明正大,季别的难言之隐,段逐的无意施压,季别的勉为其难,种种掺杂在一起,配出了一碗什么都补不了的苦药。药就是苦,季别就是得喝。

段逐生而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蛮横,他是很喜欢季别,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在季别面前收敛他的残忍。

“你急什么啊,”季别怕停顿太久,被段逐看出他的走神,就按着段逐,把他推回去,神气地骑到段逐身上,对段逐说,“昨晚说好你背我,我给你咬出来的。”

他跪到段逐腿间,拉下段逐的内裤,毫不犹豫地把段逐半硬的东西含住了,熟练地上上下下吞吐。段逐这回没阻止他,而且很快就完全硬了,手按着季别的后脑勺,顶得季别的喉咙口很干很疼。

季别吞了一会儿累了,用手撸动着段逐,舔着他的顶端,手酸得要没力气时,段逐射在了他嘴里。

季别很乖地把段逐的东西都吞了,抬头看着段逐,唇角沾了点方才带出来的浊液,段逐用手指帮他抹了抹,伸在季别面前,季别温顺地张嘴把段逐的手指含住了,舔得干干净净,才说话:“大少爷又多又浓。”

说罢凑过去,作势要亲段逐,快碰到段逐时,见段逐一躲都不躲,季别又侧开了脸,对段逐说:“我逗你的。”接着就跳下床,跑去漱口了。

季别刚洗漱完,段逐也走了进来,把季别抱着放在了洗手台边缘。

段逐分开季别的腿,叫季别缠着自己,还要季别同他缠绵地接吻,季别嘴巴都要给段逐吸麻了,一只脚放在洗手台上,低头看见段逐的两根手指在他身体里进出,把那儿撑开了,不多时就换成了别的。

季别这天挺放得开的,叫得很浪,段逐被季别放荡的样子搞得有些失控,季别被他抱到哪儿,两人就做到哪儿,润滑液混着些别的东西,随着段逐的动作挤出来,滴了一路,季别的腿都合不拢了,段逐也不停。

比起谈情说爱,季别还是更乐意做爱,不必苦思冥想,便可侥幸过关,也不用非得对段逐绞尽脑汁,说些不想说的话,段逐才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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